異星記 Half Way Home
作者： 休豪伊
原文作者： Hugh Howey
譯者： 李玉蘭
我曾經是個囊胚，一個受精卵，維持好幾百年之久。
殖民太空船發展一套系統，將囊胚送進太空船，
再配置負責養育的機器，一起發射出去，尋找適合生存的星球殖民地，
而每一次發射需要九千億元，而成功就可以獨佔一個星球，
所以有國家願意花如此多錢，
結果會是人工智慧判斷這星球適合生存與無法生存兩種情況，
當判定適合生存，就開始啟動細胞分裂機制，
花三十年時間，學習所需常識和知識，接受電擊刺激肌肉強壯，
總共有五百名個有所長的拓荒者，征服整個星球。
若推算出無法生存，則啟動流產機制，喂予化學酸液，
並引爆核彈確認連灰燼都不能留下來，
目的是避免任何資訊、知識落到別的國家中。
工程師設計的結果只有兩種選項，適合生存和無法生存，
但卻出現罕見機率的情況，就是我的殖民地故事。
我第一次張開眼睛是十五歲的時候，
在一支正方形的玻璃柱裡甦醒過來，全身赤裸，四周的羊水不斷下降，
我開始嘔吐再乾咳，身體本能地知道如何進行第一次的呼吸，
隔壁玻璃缸裡的女孩全身無力地靠在邊上，
我們兩個逃過滅絕死刑，來到這個世界。
我的聽覺跟視覺一樣，雖然聽了十五年，都是直接植入大腦的聽覺中心，
不是像現在透過耳朵刺激耳膜活生生的聲音，遠方有人大喊失火了，
一群陌生人，害怕又迷惑，全身顫抖的全身赤裸的瘋狂奔逃，
朝亮光奮力前進才發現正是失火之處，
我一路被朝相反方向推著走，摔出出口，掉在下著雨夜晚的泥濘中，
大家都掙扎著遠離太空艙，只有我爬回去尋找那女孩，
我跟那女孩就像動物行為學者康拉德·洛倫茲發現的雛鳥銘印效應，
認定第一眼所見到的移動物體為父母而緊緊跟隨。
在出口附近找到那女孩，我們加入其他人的行列，
繼續逃亡和求生存。
我們已經來不及協助指揮艙滅火，
來到另一艘小太空艙的時候，它已經完成自救的工作。
一個男拓荒者來到我身旁，劈頭問我們該怎麼辦？他是農夫，叫凱文。
我出生的鄰居女孩是位老師，叫塔莎。
我叫波特，心理學家。
凱文認為這是電擊造成，但塔莎認定是流產，人工智慧做的，
但是為什麼叫醒我們，要找出原因。
我們走進指揮艙，史提文在跟殖民中心溝通，
殖民中心已經召回兩台牽引機幫忙，但主要以發射計劃為重，
礦場大夜班警衛希克森進來，在官階比他高的官員抵達之前由他負責，
殖民中心表示，希克森清楚指揮系統如何運作，
接下來每個人各自扮演重要角色，
明天，工程進度開始，全為了殖民地的榮耀。
隔天早上醒來，所有人聚集到指揮艙，
清點人數之後，倖存的人數是五十九個，
希克森聽到殖民中心認為這裡不適合居住，
而史提文則說，殖民中心判斷這裡有許多資源，但同時也很危險，
而殖民中心叫醒我們是有原因的，一個非常重要到任務，發射計劃。
殖民中心下達任務是建造火箭，將資訊送回地球，
所以我們首要工作是建造火箭，否則殖民中心不會提供任何支援，
於是分成三組，有一組可以安頓我們的家。
史提夫將我拉到旁邊問大家的心理狀況，
但我自己的狀況都搞不清楚，但至少史提夫讓大家有目標可以依循，
我詢問殖民中心有解釋出了什麼狀況嗎？
史提夫回答沒有，可能是事情發生太快，殖民中心才半途改變心意，
但我的專業訓練發現史提夫有事瞞著我。
史提夫又問起希克森，我的建議是讓他有東西獵殺，
因為希克森是為保安而設計的，對他來說，史提夫是現在唯一的威脅，
所以去團對以外找個東西，讓希克森發洩體力。
和史提夫結束談話後，來到玻璃艙殘骸處收集可用的材料，
塔莎跑來找我說史提夫死了，來到火箭發射預定地，史提夫用防水布蓋著，
兩個男孩爭辯史提夫的死是不是意外，
一人說史提夫跟希克森在平臺上，希克森平伸雙手，牽引機正在前進，
一人則說希克森是伸手想救他，牽引機正好開始前進。
史提夫喪禮結束後，大家用餐時討論長期生存機率，
我心裡想的是遲早會落得跟史提夫一樣的下場，
但我還是說以我們現在的人數跟足夠的專才，
如果可以合作無間，就可以長期生存下去。
但人工智慧不可能隨便做出流產的決定，
所以我們要活著發現這星球無法生存的原因，
坐在桌尾的米卡似乎看穿我的心思，
米卡認為是那些礦物，眼睛看著使用的金合金碗，
這合金太軟了，除非找不到其他替代品，不然不應該拿這樣的合金當建材。
而米卡是地質學家。
希克森接受指揮權後，命令後勤隊大量搜集零件而非食物，
史提夫一死，營造隊就停止了農事，全力建造火箭，
於是去找殖民中心面談，殖民中心一針見血的指出，我的心理學就是殖民中心教的，
所以殖民中心知道所有問題，而且答應會做些改變。
離開指揮艙時，地震發生了，水果炸彈到處落下，
大家往艙裡擠，塔莎跟凱文攙扶著走進來，兩人身上鮮血淋漓，
過了半小時，地震才平息。
凱文包著繃帶的頭低垂著坐在我對面地上，
遞給我他製造的子彈，而另外兩位營造隊員在製作槍枝，
晚上只剩我跟塔莎跟凱文時，談起這子彈，
塔莎認為是在為未來做準備，而我同意凱文的擔心，
因為當時找殖民中心談時，殖民中心說會做改變，
我以為是暫時把建造火箭進度延後，以振奮士氣為重，
但殖民中心可能決定，不理士氣這檔事。
過了幾天，本來是跟我們三人一起的四人小組哲學家奧利弗變成了護法者，
腰上掛著槍枝，指揮者切斷周圍防護欄的電力，供應晚上照明燈，
這樣大家在晚上可以繼續工作趕進度。
奧利弗指出我的生命是殖民中心給的，要為殖民中心的希望存活下去，
而不是利用殖民中心和國家提供的資源，為自己打造更美好的世界，
而逆向心理學指出，如果現在要你們全力耕田，
一定會在外面打造自己的火箭。
工作時聽到爆炸聲再聽到尖嘯聲，大家丟下工作往聲音方向跑，
發現有護法者因為有人休息過又想休息就開槍了。
稍後在牽引機車廂裡，凱文決定要離開這裡，
不管到外面怎麼樣，就是不想在這裡看大家自相殘殺，
而塔莎也決定跟凱文一起走，而我認為太危險不應該離開，
凱文跟塔莎答應我在等一天考慮看看。
隔天中午發現米卡跟彼得失蹤，
我跟蜜拉到米卡的櫃子發現袋子不見了，
所以米卡跟著彼得應該是離開了。
我跟搜索搭檔史考特在防護欄邊上發現被熔斷的橫桿。
晚上凱文加班，我跟塔莎在牽引機駕駛艙內，
塔莎決定留下來陪我，因為塔莎選擇我，
但我對塔莎沒有男女之情，因為她不是他。最後我決定一起走。
本來要等晚班結束後，照明燈熄滅，但照明燈依然明亮，
不管現在就走，離開照明燈範圍後，再繞回來，
從米卡和彼得逃走的洞出去。
在離開伺服器艙時，高音喇叭大響了起來，
但不管一樣快跑，穿過農田，接近垃圾堆時，
高音喇叭中斷，但到處都是追捕的喊叫聲。
這時照明燈熄滅，防護欄嗡嗡聲響起，
電力重新灌注在防護欄上，牽引機也加入追捕行列。
三人到達壕溝裡，發現原來的洞已經被補上，
原本以為是護法者的黑影，是跟我們一樣的逃亡者。
在凱文還沒切開斷口時，我走出壕溝，讓牽引機追我，
我在壕溝裡奔跑，將追兵引開圍欄上的缺口，
之後掉頭跑回缺口，大腿有東西咬了一下，可能中槍了，
看到缺口的人數變少了，表示凱文已經切開了缺口，
我等前面的人過去，自己被拉了過去，
還來不及享受自由的感覺，大家邁步開跑，不能冒著被追上的風險。
休息一晚後，所有人決定往最近的神木去，
一路上發現這星球不只基地圍牆內的泥土跟砂土，
苔蘚覆蓋絕大部分的地表，
水果炸彈不會炸開，而是插在地上，還有圓形的大洞。
巨樹樹皮充滿鋸齒狀的尖突，每個尖突之間的間隔規律，
寬大的間隔可以讓人進去，置身三面樹牆中，
文森發現刻在樹幹上的箭頭。
明蒂在樹幹旁發現一個迴旋型的隧道，
最後決定四個女生跟我留下來紮營，
其他五個男生組成探險隊，或許能遇到米卡跟彼得。
第一天晚上男孩沒有回來，
到了第二天晚上過後的清晨男孩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凱文說樹冠上枝葉很濃密，可以在上面到處走動，
天空是遼闊無邊、沒有盡頭的藍，往西望去，可以看到群山的山頂，
上面發現一個箭頭，箭頭指著基地的反方向，
突然女孩尖叫，有一隻怪物從我身旁的隧道冒出來，
凱文管牠叫小文森，因為是文森發現的，或是說是牠們發現文森，
牠們硬毛在頭頂下消失，變成棕色和黑色的小囊泡，
接下來是淡綠色的臉，有兩個水汪汪的黑色大眼睛，
就是牠們挖出這些隧道，男孩們帶了七隻下來，目的是要吃了牠們。
當喬治在宰殺小文森時，我感到痛苦並且想吐，
烤肉香傳來時，我移到下風處，吃著冰冷的水果炸彈。
後來大家討論未來，因為要永續經營，
決定想辦法找到米卡跟彼得，他們朝高山去，
我們也要順路找水源，且遠離基地。
而過去的方法，從樹冠層過去就不用繞路，
而且或許可以騎小文森上去。
延著緩坡往上爬真是太痛苦，最後克服恐懼騎上小文森，
路上還睡著，下來伸展時，發生了地震，
小文森的硬毛往反方向蠕動，帶著牠往下移動，
然而最後一隻小文森過去之後，
接下來是毀滅性的轟隆聲，一隻大文森塞滿整個隧道往下，
於是大家從開口出去，手抓著開口的邊緣，吊在半空中，
等到大文森過去後，將自己撐起送回洞裡，
有人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過去，那是凱文，
前方有人呼救，我過去拉住，凱文也過來幫忙，
將人拉起後，那人摸索著我的臉，那是塔莎。
在黑暗中，大家慢慢會合並報上名字，
發現剛剛在尖叫聲中遠離的是布蘭妮，
待在現在的地方不安全，地震過後，小文森可能會再爬回來，
而且距離出口比較近，於是決定往上爬。
一路沈默地爬了幾小時，總算在隧道及樹洞裡爬上樹冠層。
隔天往高山方向走，走了幾個小時後，樹冠層的盡頭進入視野中，
而暴風雨在前方，於是先決定在此紮營。
在寬大隧道裡度過悲慘的一晚，早上我跟凱文跟卡爾往下探勘，
小文森都盡量避開積水的隧道地面，
有一個窪地像 S 型的水管，讓雨水無法進入下面的隧道，
在往下走，在開口處，可以看到地面，
卡爾走到後面的開口，發現兩輛牽引機停在太空艙旁邊。
我認為殖民中心早知道米卡跟彼得要去哪裡，
如果牽引機是朝他們而去，我們的動作就要快了。
大家決定下去到地面，我想到一個笨方法，
在大家討論修改後，計劃是把葉子跟刺藤鋪在地板上，
讓葉子互相交疊，製造一面不透水的地毯，
薩姆森劈斷 S 型水管的窪地，讓水流進隧道內，
而大家乘坐在大葉子上，往下滑，一開始速度很慢，後來慢慢變快，
在途中試著將葉子的前緣壓進水裡，就可以減緩速度，
把方法一個一個往後傳，
最後滑水道的盡頭是一大片水池，那是引進隧道的雨水在樹底形成的水池。
在等待時，有隻死掉的小文森從隧道口出來，
原來是喬治跟文森跟凱文中途跑去打獵了，
在大雨中無法生火，而且大家又冷又餓，於是決定往礦場方向去，
抵達礦場後，太空艙門鎖著，先到牽引機底下躲雨，
我到牽引機上看看是否鎖著，突然看到彼得朝牽引機跑過來，
礦坑裡是乾的，帶著我們大家過去，
米卡在樹冠層時掉到一個洞裡，所以可能斷了一根肋骨，
目前需要把火生起來，讓大家烤乾身體，給米卡一些像樣的食物和熱水喝。
突然卡爾跑過來，喊著牽引機從樹冠層那往這邊來，
因為米卡的傷勢，彼得留下來，
但我跟彼得說，不要做傻事，
如果沒有被發現，不要自投羅網，我們會回來接你們。
我們往礦坑裡面走去，後面傳來吼叫聲，米卡跟彼得被發現了，
而我突然踩空，被凱文跟塔莎拉住，
下方是一個寬敞空間的底部，所有人下來後，
旁邊有冷風吹來，是另一條隧道，
在手電筒的反光下，隧道裡的是粗厚圓柱體堆積起來的金礦。
這時一聲槍聲響起，牽引機引擎聲再度響起，
我們往上的弧形石壁的方形坑道口爬，
但那裡沒有空間，那是一輛大型牽引機，被埋在崩落下來的大石塊裡，
在牽引機的引擎聲跟車頭燈下，有人要往上爬上坑道，
有人要跑到下面的大隧道裡，就這樣分成了兩隊。
奧利弗大喊快出來，不然要開槍了，
突然在震動之中，出現一個巨響，
我衝出去要奧利弗別開槍，讓我們上去，這不是地震，
其他人要跟著我跑出來，奧利弗怕我們人數優於他，還是開槍嚇阻，
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震亂了所有人的念頭，
奧利弗跟羅傑所站的坑道另一邊，出現一個毀滅性的圓圈，
牠從堅硬的石壁鑽出來，那是幾排光亮的同心圓鋼鐵，
奧利弗被吸進去，捲進凶猛旋轉的金屬片中，磨成了粉，消失不見了，
而羅傑也是一樣的命運，
而這銅牆鐵壁般的金屬怪物，往前繼續前進，留下在黑暗中的我們，
我打開手電筒開關，光線讓所有伙伴聚集過來，
大家延著新隧道往前走，再往原來的路走到出口。
大家認為這怪物就是殖民中心決定要流產的原因，
但我在思考更令人納悶的問題，
殖民中心啟動流產程序後，為什麼突然叫停，
我的思緒又回到怪物身上，想著牠的外表，
有個不對勁的感覺一直困擾著我，然後我想起來了，是那聲槍聲。
我們跑回去，看到米卡跟彼得在原來的地方 ，
但趴在米卡身上的彼得過世了，
當我們把彼得移開後，米卡從啜泣變成了哀號，
文森阻止我過去安慰米卡，文森將米卡抱進懷裡，兩人一起哭泣。
心理療法雖然效果很好，但當時文森最需要的是有人能同理他的痛，
這才能真正釋放折磨他的傷痛。
喬治跟蕾拉注視著當時撿回來發燙的槍，
我用舊衣擦拭槍身，是濕的，
我感覺一個大拼圖慢慢在腦海拼湊起來，
原因，流產的原因，所有問題的原因，建造火箭的原因。
這顆星球很好，但只限於居住，
對於營造更多的殖民地，進一步開拓其他星球，就英雄無用武之地。
裡面那個怪物是為了牽引機而來，
怪物的牙齒、身體兩側，全部是金屬，
金屬礦是用來建造骨頭、肌膚，和其他身體構造。
這些年來，殖民中心一直猶豫，不知該留還是銷毀，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星球，沒有毒氣，沒有難纏的植物，
是一個適合居住的美麗地方，
人工智慧發現土壤裡的金礦達到正常存量，可以用來做成堅固的合金。
一個月前，坑道裡的第一條隧道被怪物咬了出來，
這超出人工智慧忍耐的極限，於是啟動流產程式，
但因為人工智慧發現隧道裡的金礦，
黃金因為價電子，與大部分化合物不會產成反應，
如果怪物不能消化黃金，於是攝取牠要的金屬，而留下黃金，
於是建造火箭是為了運怪物的酵或酸，用來合成或是建造出更巨大的怪物，
讓怪物鑽過整顆星球，讓整顆星球轉變成黃金，
甚至改寫怪物的 DNA，可以得到稀有的金屬，鈦、鈽和釹，
或是像牠們製造肌膚或牙齒般，製造出奈米科技做不到的產品。
這些消息為了不被攔截，於是需要建造火箭傳送訊息，
而人工智慧叫醒我們，可能是因為要利用我們，
根本沒有永續經營的打算，而我決定要阻止它。
其他人安靜地思考著我的話。
晚上思考著怎麼阻止殖民中心而整晚失眠，
早上跟凱文聊天時，突然想到如何阻止殖民中心。
我和塔莎、凱文、蕾拉出現在基地大門前，
滿臉鬍渣、雙頰凹陷的希克森將我們關到監獄去，
而監獄是當時出生的玻璃缸艙。
幾個小時後，希克森帶我到指揮艙，殖民中心要單獨跟我談。
殖民中心說抱歉，當時要接受我的建議將士氣放在第一位，
在送交參議院的報告裡頭建議將玻璃缸的階級順序顛倒，
哲學家沒必要納入五百人之中，不然起碼要刪除宗教哲學課程，
而殖民中心在我的沈默中學習，殖民中心知道我要阻止火箭發射，
我努力回想殖民中心除了麥克風是否還安裝感應器，我洩漏了什麼？
殖民中心問我為什麼將我的職業安排成同性戀？
這是為了防止移情，預防個人利益衝突。
殖民中心要我說出我的計劃，
因為殖民中心一個計算就可以燒死四百多人，遙控牽引機壓死史提文，
而直接命令希克森舉槍自盡。
說到拓荒者，其他人在哪裡？
當殖民中心這樣說時，我吐了一口氣，憂慮瓦解了，
我告訴殖民中心，你是瞎子，在流產過程中，人造衛星就已經燒毀。
殖民中心指責我們不是設計來擁有自由，是有工作要完成，
而我則告訴殖民中心，它只是一個電腦程式，
人類程式設計師的奴隸，根本沒辦法自己思考，
殖民中心在沒法得到答案時，宣佈面談結束，
但我則宣佈還沒，殖民中心叫希克森，但沒回應吧，
當我被帶來這裡的那一刻起，就啟動了一連串的行動吧，
這時外面響起高音電喇叭的警報聲，我微笑的宣佈現在結束了。
一切都是殖民中心造成的，我只負責說話，
而我只需要激怒你，但你應該不會生氣才對。
高音喇叭是我們行動的暗號，所有拓荒者清楚該怎麼做，
在兩天前，戴娜就切斷了核能發電設備的電源，
而且開始丟水果炸彈，裡面夾帶著情報。
所有的護法者被抓在一起，所有拓荒者則聚在一起，
所有拓荒者都注視著我，
我感到孤單，殖民中心和祖國將我設計成這樣的人，
突然我恍然大悟，我不是被設計成孤單的人，
而是被安排其他人孤立我，讓我覺得孤單，
殖民中心將我設計成同性戀者，並不是想避免利益衝突，
而是為了確保我是這一代中、唯一的同性戀者。
我對所有拓荒者說，要創造自己的未來，
我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學會如何自律，
然後才能做出最好的決定來彼此統治。
今天是我們的生日，
革命成功快滿十一個月，這期間發生了很多變化，
我們運用第一架著陸器從地球送來的鋼鐵，用小型小文森在犁田任務，
首批農作物即將收割，剛好趕上第一批嬰兒的到來，
下一代的未來，沒有事先安排好，
而且教育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不是你們的。
我們堅決反對複製你們的模式，正在摸索新的教養方式。
期盼孩子未來在困境中成長，能從你們和我們的錯誤中學到教訓。
有一件事是我們全體同意一致反對的，就是結束這個故事。
過去一年來，許多人發現我在記錄自己的故事，
其他人看過很滿意，並且建議修改哪裡，
我們決定要將故事傳送給你們，利用遭到詛咒的火箭，
傳送故事嘲笑當權者，
被你們流產流掉的殖民地，奮力掙扎，生存下來，
只傳送故事，且航線由我們決定，迂迴曲折的路線，避免你們的追蹤。
你們浪費那麼多資源，決定這顆星球不夠好，
現在卻掌握了你們實現夢想的關鍵秘訣。
你們摧毀生命，來保障自己的特權，
我們摧毀終極特權形成的機會，選擇創造生命，
我們選擇拯救僅有五十三個成員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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