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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再見 AU REVOIR LÀ-HAUT

作者: 皮耶.勒梅特

原文作者: PIERRE LEMAITRE

譯者: 繆詠華

出版社:時報出版

 

★法國年銷量突破一百萬本

 


盟軍在法蘭斯一帶打了勝仗,解放了里爾,

把奧地利打的潰不成軍,逼土耳其人棄械投降之後,

義大利成功抵擋德軍進攻,英軍拿下圖爾奈,美軍進佔夏特林,

部隊掌權人士開始倒數計時,戰爭即將結束,

軍中弟兄也分成兩派,一邊如同阿爾伯特,樂意靜待戰爭結束,

另一邊則全心把握最後幾天,打算和德國佬拼個你死我活的鷹派人士。

德·奧內-博戴勒中尉就屬於這類,每次有人提到會刻意將「 德·奧內- 」略去,

但這代表貴族稱號的前置詞,向來不會漏掉,

中尉愛衝鋒陷陣,以奇襲、攻擊、征服為樂。

 

阿爾伯特·梅亞爾,戰前在銀行當出納員,母親追逐權勢,喜歡所有的頭銜,

在母親的堅持下,在銀行當出納員,

索姆河戰役讓阿爾伯特太陽穴的傷痕,為臉增添某種風格,

賽西兒最終在阿爾伯特注視下,注意到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決定要入伍時,梅亞爾太太雖尖叫幾聲,

但因自己是模範女性,不能放任,恢復鎮定,

賽西兒則參軍是愛國義務,發現和母親一樣都固執己見。

 

等待停戰過著相對平靜的日子,突然一道命令,指示就近嚴密監控德國佬。

博戴勒中尉挑了路易·載瑞厄和加斯頓·格里索尼完成偵查任務,

這些天德國佬就算發現也放偵察兵安然歸營,

所以這次偵查本沒擔心自身安危,殊不知三聲子彈聲響起,兩人殉職,

德國人回擊,法國迅速集結完畢,這天是一九一八年十一月二日。

阿爾伯特拼命跑躲開子彈、砲彈,

跌在老格里索尼屍首旁,旁邊是年輕的路易·戴瑞厄,

阿爾伯特花了幾秒鐘才想清楚,朝敵人方向衝鋒,不可能背部中彈身亡,

老格里索尼背上兩顆子彈,小路易背上一顆子彈,

阿爾伯特轉過身,發現博戴勒中尉在幾米外,

中尉的目光,清澈又直接,百分百堅定不移,一切昭然若揭,

中尉動作迅速,直接撲到阿爾伯特身上,用肩膀猛頂阿爾伯特胸口,

阿爾伯特跌進旁炸彈炸出的大坑,爛泥讓阿爾伯特無法爬出大坑,

突然沒聽過的砲彈聲響,天空一片晦暗,土石壓在阿爾伯特身上,將其掩埋。

 


德·奧內-博戴勒家族家產全數敗光,

父親敗光所有家產,朝自己心臟開一槍,悲痛逾恆的母親一年後隨之而去,

中尉成了博戴勒氏最後一個傳人,使得有強烈危機感,恢復家族榮光刻不容緩,

對參謀總部來說,么么三高地是個累贅,

安排這場奇襲,正是為了符合莫瑞厄將軍的殷殷期盼,

在此役立下大功,勢必得以上尉軍階復員的命令,

一發動襲擊,委託一名軍士負責指揮衝鋒任務,

自己先解決幾件小事,再跟大家會合,

博戴勒中尉刻意跑到右翼,就是為了要讓屍體徹底消失不見,

但發現阿爾伯特看到那兩具屍體,將阿爾伯特撞進炮坑,

自己退後幾米,沈著把手榴彈放在兩具屍體中間,多了兩名失蹤人口,

博戴勒拿出第二枚手榴彈準備要往炮坑丟,

這時,砲彈爆炸,整個坑全部封的死死的。

 


愛德華·佩瑞庫爾,富家子,很有才華,外加好運,

佩瑞庫德全速衝刺,被子彈掃到,腿還在,只是膝蓋以下血肉模糊,

解下皮帶作為止血帶,緊緊綁住傷口,

突然發現博戴勒中尉行為怪異,站在身後十米處,看着自己的腳,

佩瑞庫爾決定往後爬回去比較好,博戴勒這個人很讓人放不下心,

博戴勒證實那句名言:從軍真正的危險,不在於敵人,在於上級。

佩戴庫爾爬七、八米,突然大爆炸,停止後繼續爬,

到達博戴勒站的地方,刺刀尖端露出幾公分而已,有阿兵哥被埋在下面,

佩戴庫爾採取行動,拼死拼活挖土,

終於將阿爾伯特挖出,死勁摑巴掌,但毫無反應,

來不及多想,愛德華站起來,使勁一跳,往阿爾伯特胸膛ㄧ摔,

愛德華聽到一聲嘶啞的喘氣聲,阿爾伯特轉過身,大吐特吐。

 

么么三高地敵軍雖抵抗卻短暫,敵軍棄械投降,

愛德華動過兩次大刀,最大手術在臉上傷口,阿爾伯特隨側照顧。

戰前佩瑞庫爾先生是危機入市的投機份子,

媽媽很年輕就因心臟問題過世,父親忙著用錢滾錢,

愛德華的聰明才智,令人難以置信的繪畫天賦,

知道自己有恃無恐,闖禍後父親不願自己姓氏遭到玷污,一定會擺平,

父親最後不再關心,愛德華趁機進入美術學校。

 

阿爾伯特把所有時間用來照顧陪伴愛德華,

在戰爭中有個東西永遠不再回來,心靈的平靜,

自從死裡逃生,體驗到一種恐懼,活埋造成毀滅性影響,

任何動靜都全神戒備,打開門前,探頭到處看,

走路緊貼牆壁、躡手躡腳,幻想被跟蹤,

說話時,觀察對方一舉一動,待在一步就可以到出口到地方,

這輩子必須帶著這種動物般的神經質過一輩子。

愛德華轉到單人房,阿爾伯特決定將愛德華帆布袋藏起來,

之前不想將帆布袋收好,是害怕自己抗拒不了偷翻的誘惑,

一個原因是對愛德華的尊重,另一個原因是想起自己的母親,偷翻小孩東西的母親,

阿爾伯特打開愛德華帆布袋愛,目光落在硬殼筆記本上,

一百多張用藍色鉛筆畫的素描草圖,裡面沒有受傷,沒有屍體,只有活人,

但這樣更可怕,因為這些人快死了。

 

莫瑞厄將軍召喚阿爾伯特,博戴勒中尉也出現,

報告指責阿爾伯特在么么三高地戰役逃避義務,必須上軍事法庭,

博戴勒中尉看到阿爾伯特躲在炮坑中,

將軍看着文件,之前阿爾伯特受傷表現不錯,

博戴勒中尉要擺脫阿爾伯特這個人證,但犯了技術上的錯誤,

在這停戰在即的時候,沒人會槍決逃兵,將軍決定讓阿爾伯特回去,

但阿爾伯特斗膽要求將軍調查加斯頓·格里索尼和路易·戴瑞厄的死因,

博戴勒報告這兩人失蹤,無須費事。

 

阿爾伯特回到病房,愛德華要阿爾伯特開窗,

愛德華從窗玻璃看到自己,砲彈炸掉整個下頜骨,鼻子一下都沒了,

可以看到喉嚨、下頜,牙齒只剩上排齒列,

上排牙齒後方,黏糊糊腥紅色肉團,

後面聲門,舌頭,食道成了一個濕漉漉的紅洞,二十三歲的愛德華昏了過去。

 

阿爾伯特為了愛德華轉院到處跑詢問,

人事處辦公室格羅尚確認愛德華被登陸,轉院單也送到後勤單位,

後勤單位堅稱沒有收到通知,

阿爾伯特回到人事處,原來拿走轉院單的是博戴勒中尉,

於是當場要格羅尚重寫一張,自己送到後勤單位。

愛德華不要會巴黎,不要回家,阿爾伯特以為是因為傷的關係,

兩人透過素描簿也無法順利溝通,最後愛德華抓住阿爾伯特肩膀用力搖晃,

壓力遭到釋放後,愛德華抱著阿爾伯特肩膀,放聲大哭,

阿爾伯特同意會想辦法,目光落在素描簿上,剛剛的字是父親。

 

阿爾伯特來到人事處辦公室,謝謝格羅尚,

本想趁格羅尚去吃午餐,自己可以查看登記簿,但被格羅尚趕出來,

阿爾伯特等格羅尚去餐廳,自己偷進辦公室,

不能找有通知的家人,因為身份交換後,等於死而復生,會通知家人,

於是必須找到沒有聯絡人的士兵,一個一個翻找,總算找到尤金·拉里維耶爾,

生於一八九三年十一月ㄧ日,卒於一九一八年十月三十日,聯絡人:公共救助單位。

阿爾伯特將兩人身份對調,離開辦公室。

救護車終於來接愛德華,現在是尤金,忘記將素描小冊子還給愛德華,

阿爾伯特寫信給愛德華家人,告知死訊,附上素描小冊子。

 

莫德瑞醫生幫愛德華動六次手術,

希望可以幫愛德華做矯正,做整形外科治療,但愛德華一口回絕。

阿爾伯特一直要求愛德華畫當時被埋在一起的馬頭,

故意嫌東嫌西,為了讓愛德華繼續畫下去。

 

阿爾伯特終於等到後送到巴黎火車的名單,

短暫享受一下散步時,博戴勒上尉要阿爾伯特跟著走,

對方拿出兩封信,一封國家通知,為國捐軀,就近掩埋,

第二封信是阿爾伯特的親筆信,愛德華姊姊,瑪德蓮·佩瑞庫爾,前來悼念弟弟,

瑪德蓮的目的是悼念弟弟時,將遺骨帶回家。

 

早上博戴勒上尉不懷好意出現在阿爾伯特床前,

不久前愛德華才轉到後方軍醫院去,

怎麼阿爾伯特私自寫信告知愛德華家人,愛德華為國捐軀,

現在兩種解決方法,一實話實說,對博戴勒和阿爾伯特都是最糟糕的,

二是有人要一個死了的阿兵哥,就給一個死了的阿兵哥,

阿爾伯特打聽到規模最大的是皮耶瓦勒墓園,

找到一個墓,釘上愛德華的身份牌。

晚上六點約定時間到,轎車和卡車出現,阿爾伯特一個人在墓地裡挖掘,

再和卡車司機兩人一起拉起短上裝衣角,連遺骸帶衣服,整個平放在棺材裡,

將棺材搬到卡車後面,瑪德蓮將幾張大鈔塞在阿爾伯特手中,

雙手緊握阿爾伯特雙手,謝謝阿爾伯特。

博戴勒上尉做了手勢,要阿爾伯特趕緊把土填好,一轉身,只剩阿爾伯特一個人。

 


亨利·德·奧內-博戴勒恢復平民自由之身,

有著莫瑞厄將軍撐腰,本身民族大英雄地位,

拿下收購政府出清庫存的重大合約,收購和轉售軍用品存貨買賣。

因為博戴勒岳父佩瑞庫羅先生,莫瑞厄將軍孫子費爾迪南過從甚密,有個貴族姓氏,

又因戰爭缺乏年輕男子的緣故,終究被接受入賽馬總會。

 

一復員,成立博戴勒公司,亞丹-波利厄和費爾迪南各出資五萬法郎,

外加價值連城的種種關係,為了當老闆掌權,

博戴勒出資四十萬,獲得百分之八十股權。

國家決定將開挖埋葬在前線士兵遺體的任務,委託給私人公司負責,

將屍體挖出,運送回國,重新埋葬在軍人公墓,

一具屍體報價八十法郎,成本二十五法郎,兩百五十萬淨利。

亞丹-波利厄父親是國民議會議員,可以提供內幕消息,

費爾迪南的祖父莫瑞厄將軍後台,自己民族大英雄的地位。

 

瑪德蓮生性易怒,很有個性,很多男士獻殷勤,為了豐富的嫁妝,

宣告開戰時二十五歲,走出弟弟傷痛時三十歲,

年華老去,於是在三月遇到亨利·德·奧內-博戴勒,七月便應允下嫁,

馬賽爾·佩瑞庫爾因為女兒迷戀亨利,

只能施以重重關卡,資產階級家庭的婚前契約,

佩瑞庫爾先生身邊的人早以學會將建議當命令,將審慎當禁令,

就算拒絕某件事,也不能不爽,因碩果僅存的東西,隨時可以被拿走。

 

拉布爾丁平庸,好脾氣、熱愛美食、懦弱、渺小,

性喜漁色,以前經常逛窯子,因臭名遠播,

值班時,有事相求的女人蜂擁而至,免去妓院的麻煩,

因有人抬轎,拉布爾丁才選上區長,佩瑞庫爾先生是那群人的頭,

某天博戴勒宣佈拉布爾丁被任命為裁決委員會委員,

此時拉布爾丁匆忙來到賽馬總會,被博戴勒盯著支支吾吾,

博戴勒搶過拉布爾丁記下審議結果的紙張,

貢比涅一萬八千口棺材,等等的數字,讓博戴勒露出滿意的笑容,

此時從大廳有人大喊亨利,佩瑞庫爾先生癱坐在地板上,

博戴勒覺得何其美好的一天,岳父即將一命嗚呼。

 


阿爾伯特把所有積蓄都拿來買嗎啡,

因為愛德華忍受多天的痛苦,甚至懇求乾脆將其了斷,

阿爾伯特自稱某人介紹,聯絡這個希臘人,安東納普勒斯,

本想帶著小刀了結普勒斯,卻被拉進小便池,

普勒斯要先看到鈔票,交易電話中談好的數量,五個,

阿爾伯特突然要求要十二個,阿爾伯特的可憐樣卻成了武器,

讓希臘人同意交易,帶阿爾伯特回去拿嗎啡,

一到附近,希臘人數度回頭阿爾伯特待在原處,

阿爾伯特一等希臘人突然右轉時,拔腿狂奔,

發現希臘人蹲在那,翻找藏在牆壁裡的隱秘位置,

阿爾伯特拿起遮住入口的小木門,往希臘人頭上砸下,

伸手進去拿出一個鞋盒,滿滿都是二十和三十毫克安瓿的嗎啡,

阿爾伯特突然被希臘人用彈簧刀劃過左手,

阿爾伯特死命抱著鞋盒,用腳踢太陽穴,踩希臘人的手,

最後放下鞋盒,用小木門猛砸希臘人腦袋。

 

愛德華六月離開侯蘭醫院,毒癮很大,出現戒斷現象,

最後住在附近的馬蒂諾醫生,答應幫愛德華打一針,

也因透過馬蒂諾醫生,搭上巴茲勒,成為藥頭,

當巴茲勒涉及走私被逮捕後,阿爾伯特到處找嗎啡,才會找上希臘人。

阿爾伯特帶著鞋盒離開希臘人住處,來到馬蒂諾醫生處,處理傷口。

復員後,銀行拒絕復職後,嘗試各種工作,甚至滅鼠大隊,

在薩瑪莉丹公司當助理的繼父,幫阿爾伯特找一份電梯員的工作,

某一天,賽西兒和年輕虎背熊腰的男友進電梯,

當下阿爾伯特脫下制服走人,做一禮拜的白工,

賽西兒郵寄訂婚戒指退還,阿爾伯特雖想再把戒指寄給賽西兒,不要施捨,

但當下十分艱難,物價貴的不像話,

之後阿爾伯特就找不到比三明治人更好的工作了。

 


佩爾庫爾家族有一棟大型豪宅,大部分給女兒和夫婿使用,

自己則住在共有六間廳室的頂樓,雖然在賽馬總會的不適已經過去,

但自己意識到衰老讓自己哭得像個孩子,

而兒子逝世一週年的這天,一切累積到今天爆發,

第一次感受到兒子愛德華的存在,即便不願承認,愛過兒子愛德華,

意識的再也看不到兒子的慘痛事實,到今天才理解這點,

而聽到兒子過世的消息,竟有解脫的感覺,使其有罪惡感。

 

佩瑞庫爾先生喜歡瑪德蓮這個女兒,但男人還是想要兒子,

父子之間存有一種既密切又秘密的同盟關係,

然而兒子出生後,當作是自己意志的產物,

佩瑞庫爾先生沒原諒自己兒子,不是愛德華「 做 」什麼,而是愛德華「 是 」什麼,

愛德華各方面太娘娘腔,在朋友間,不用說就可看出,

愛德華傷風敗俗、離經叛道,遊走於法律邊緣,

將自己深鎖於悲苦、深鎖於怨恨之中。

 

早上佩瑞庫爾先生叫車出門,瑪德蓮吩咐下去,自己回臥室穿戴整齊,

佩瑞庫爾先生看到女兒,知道女兒懂自己,要去墓園,

當時瑪德蓮堅持帶回弟弟安葬在家族墓園,父親不支持,就自己來,

兩天後,信封有需要的錢,便條囑咐莫瑞厄將軍幫忙。

 

在墓園,佩瑞庫爾先生所有思緒在兒子身上,

面對兒子的畫,暗自感到滿意、竊喜和驕傲,

佩瑞庫爾先生看著妻子的名字,娘家本姓德·馬爾吉的雷奧波婷·佩瑞庫爾,

但愛德華的名字不在上面,

試圖說服自己,重要不在名字,而是已經回來,但感受難以平復,

能夠在家族陵墓上看到兒子的名字「 愛德華·佩瑞庫爾 」,

搞清楚兒子的死因,突然成為最舉足輕重的大事。

星期日瑪德蓮將一本素描小冊子和手寫信函留給父親。

 

父子間的戰爭早已開打,

愛德華八、九歲時,父親最初表示關心,隨後變成憂慮,

兩年後,兒子長大,疑問的陰影完全消散,

父親變得冷漠,遙不可及,嗤之以鼻;愛德華成了煽動者、暴動者,

隨著裂痕持續加深,終至沈默。

瑪德蓮度過擔任兩方的中間人,忙著照顧這兩個男人,沒意識到自己變的其貌不揚,

父親雖看著瑪德蓮,卻沒真正看見瑪德蓮。

父親在賽馬總會不適,去墓園,戰爭雖結束,但其中一人已撒手人寰。

 

佩瑞庫爾先生吞吞吐吐地詢問愛德華戰友阿爾伯特,

在瑪德蓮知道父親的意思,接連接下父親未完成的話語,

希望可以邀請阿爾伯特到家拜訪,不要大肆宣揚,意思是不要讓亨利知道。

 

佩瑞庫爾先生找來拉布爾丁,佩瑞庫爾先生知道拉布爾丁和博戴勒的事情,

平常只是存入訊息以備不時之需,知道的部分都知道,

當需要知道一切的那天,拉布爾丁就會全盤托出。

佩瑞庫爾先生問起紀念碑計畫,拉布爾丁說明抱怨執行的困難度,

佩瑞庫爾先生決定全部負責,因為付所有費用,所以事情由佩瑞庫爾先生決定,

一年的時間,明年十一月十一日舉行落成大典,

紀念碑上刻上所有出生那區的陣亡士兵姓名,佩瑞庫爾先生要量身打造紀念碑,

紀念碑上有愛德華名字,所有戰友會在身邊,

紀念碑豎立在愛德華出生的那一區的心臟地帶。

 

阿爾伯特接愛德華到巴黎頂樓兩百法郎出租的小套間,

阿爾伯特雖然問過多次,愛德華對於未來的打算,但愛德華就像雕像呆坐在房間,

房間小到兩個人太擠,阿爾伯特總是找理由離開鬱悶的房間。

愛德華思緒混亂,聽到阿爾伯特提到日常生活,還是試著集中注意力,

但一下子意識就消失不見,

經常飄回腦海的是母親的記憶,可是對母親的記憶甚少,卻偏偏浮現,

想起氣味、化妝品、金墜子,但母親的眼睛、話語、聲音已然融化,

所有人都一樣,自己沒了臉之後,所有人的臉均遭刪除,但瑪德蓮的微笑還在。

幼兒時期對父親的感覺浮現,混合敬畏與仰慕的甜美顫抖,

父親有時候是一團化不開的碩大陰影,而背深諳表現出冷漠、不屑、厭惡之情,

愛德華一度恨過父親,但怨恨之情已結束,兩個男人演變成彼此鄙視,

愛德華這輩子全毀,沒有仇恨予以支撐,這場父子大戰已輸。

因為要申請所有的津貼補助,需要醫院住院治療所有文件,

但愛德華的身份無法提出這樣的文件,

阿爾伯特和愛德華搬到佩爾斯胡同九號,新房東貝爾蒙特太太,

阿爾伯特和愛德華兩個男人有融合效應,

阿爾伯特對愛德華的悲劇十分自責,愛德華沒來救自己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愛德華因阿爾伯特一肩挑起生活重擔,深感虧欠,

想減輕阿爾伯特負擔,自動整理家務,

貝爾蒙特太太女兒路易絲,十一歲,機靈,話少,不笑,

但阿爾伯特永遠無法理解如何收服愛德華的,

第一次路易絲被愛德華的臉嚇跑後,沒幾天又出現,

在門口杵了好一陣子,直接走向愛德華,

食指在臉上的洞裡四處遊走,兩人關係由此展開,

愛德華不看巴黎報紙,只看外省的,

路易絲總能拿到,路易絲寫功課,愛德華剪報。

有天阿爾伯特回家,愛德華戴著面具,愛德華受傷後,首次有點人味,

樓梯間的路易絲輕輕笑了一聲,第一次聽到路易絲的笑聲,

此後,愛德華和路易絲致力於面具製作,

路易絲找到任何東西,水鑽、珠珠、布、色筆、鴕鳥毛、假蛇皮,用來裝飾面具,

愛德華製作沒有重複的面具。

 

那天晚上九點多,阿爾伯特拿著鞋盒回到住處,

如果愛德華維持目前的劑量,可以過六個月的清靜日子。

 


亨利·德·奧內-博戴勒認為世界分成兩類:

笨到不行的牲畜,拼死拼活,埋頭苦幹,過一天算一天,直到生命終了;

另一種菁英生物,一切憑藉「 個人特質 」。

杜普雷上士,第一類型,服從博戴勒上尉所有命令,

兩人來到拉瓦雷鋸木廠兼細木工廠,博戴勒要一口三十法郎的棺材,

但加斯頓·拉瓦雷否決這棺材,三十法郎棺材是楊木做到的,運輸過程中容易毀壞,

至少要四十法郎的櫸木才能運輸搬運,

亨利指著其他棺木,樺木,三十六法郎,松木,三十三法郎,

只管棺材裝好出貨,其他就是杜普蕾這個幹事的問題,

杜普雷不容博戴勒砍價,堅持三十三法郎,

博戴勒確認一般棺材尺寸是一米七,那一米五就是三十法郎,

最後兩方簽署買賣原則同意書,從奧爾良運出兩百口棺材,一米三,二十八法郎。

 


亨利風流成性,眾所皆知,

亨利的情婦會等待機會,製造一次偶遇,才伺機向瑪德蓮炫耀,

伊馮娜·德·亞丹-波利厄,迫不及待向瑪德蓮耀武揚威,邀請到家作客。

瑪德蓮從家裡知道阿爾伯特目前的住處,

來到佩爾斯胡同九號,邀請阿爾伯特到家裡晚餐,因為父親想見阿爾伯特,

約定星期六晚上七點庫爾塞勒大道佩瑞庫爾家。

 

愛德華在打了安瓿後,得到休息、鎮靜、慰藉,

愛德華槁木死灰,是個活死人,唯一難以承受的是哀傷,

這段期間以來,比較好了,路易絲一起做面具改善生活,

重新感受到喜悅從腹部深處回來,回到戰前的自己,

拿出路易絲不知如何換來的大本素描簿,開始畫,想畫,今年年底前完成。

 

阿爾伯特借西裝襯衫,買皮鞋,來到佩瑞庫爾家豪宅前,

猶豫不決等到七點半才踏上豪宅階梯,

在等候室等待的阿爾伯特,看到瑪德蓮和博戴勒的婚紗照。

 

害怕想逃離的阿爾伯特在門口被瑪德蓮遇到,

阿爾伯特講述戰友一切,只要是好話,全歸愛德華,

佩瑞庫爾先生終於問出兒子愛德華是怎樣死的,

阿爾伯特說在么么三高地突襲時,中彈身亡,

佩瑞庫爾先生緩緩俯身向阿爾伯特,阿爾伯特看到眼中有著愛德華的眼神,

阿爾伯特捂著臉,放聲痛哭,三人各自沈浸在自己的傷痛。

阿爾伯特狼吞虎嚥結束晚餐,阿爾伯特謊稱自己是會計,

佩瑞庫爾先生注意到阿爾伯特的新皮鞋,便宜貨,

應該早就在這孩子身上看到這點,說真話的時候,一眼就可看出,太晚也太糟了,

佩瑞庫爾先生提議阿爾伯特到自家公司擔任會計工作,條件更好也親自交辦,

但因為有博戴勒身影,無法再次接近佩瑞庫爾家族,於是婉拒。

 

阿爾伯特回家後鬱鬱寡歡,愛德華以為是約會失敗,

看到阿爾伯特這樣,於是全盤托出,

趁阿爾伯特下去拿煤球時,戴上馬頭面具,大腿上放著素描簿,

阿爾伯特非常高興愛德華終於再度拿起畫筆,

但素描簿裡的畫沒有感動到阿爾伯特,雖然對藝術一竅不通,

愛德華拿出《 東部共和報 》剪報,紀念碑報導,

愛德華素描簿上不是為了表現感受而畫,

而是為了表達集體情感,討好有情感需求、崇拜英雄的廣大民眾。

阿爾伯特想到是圖賣掉後,要製作成雕像,要花很多錢,

愛德華雙手扶著阿爾伯特的頭,愛德華第一次破天荒,笑了,幾乎是個正常的笑,

只賣不做,賣了之後,拿了現金就跑。

 

博戴勒帶著杜普雷到省政府,跟著省長一起到丹皮耶軍人公墓,

鎮長手中的登記簿紀錄的士兵和墓穴裡的棺材名稱對不起來,

博戴勒手下的中國人不識字,於是看到墓穴就直接埋入棺材,

鎮長宣佈要打開所有的墳墓檢查,

但博戴勒要把中國人調到其他地方,中國人只負責埋,

現在若要開挖,博戴勒會再開立發票請款,

一次埋葬,一次開挖,一次再埋葬,三次發票,而且已經埋葬一百一十五名士兵,

省長和鎮長為了自己的職位,同意博戴勒的決定,以後會注意,

鎮長就此放任安葬士兵和墓碑上的名字對不起來,這公墓成了噩夢。

 

阿爾伯特不同意愛德華的主意,兩人吵的很兇,

阿爾伯特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對博戴勒的復仇計畫,

雖然愛德華已經將所有會遇到的問題想解決方法,

但等目錄完成,需要印製,再寄到幾百個村鎮,沒有錢,

阿爾伯特拿出自己錢包,倒出所有零錢,十一塊法郎七毛三分,愛德華呢?

這太惡劣,殘酷,傷人,阿爾伯特沒有乘勝追擊,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愛德華只剩下一系列沒用的畫,崩潰了,

阿爾伯特和父親馬塞爾·佩瑞庫爾是同一種人,將愛德華活力席捲而去,

兩人大吵,愛德華推倒沙發,大打出手,

最後阿爾伯特衝著愛德華的臉回ㄧ拳,剛好愛德華面對著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緊握的拳頭探入臉上的大洞,兩人都受到驚嚇,僵住好幾秒鐘,

路易絲的尖叫聲讓兩人因罪惡感陷入尷尬,但明白,一切都結束了,

阿爾伯特工作回家後,愛德華留下字條,謝謝阿爾伯特為愛德華所做的一切。

 


一九一六年從凡爾登戰役打了十個月的仗,

夏茲爾-瑪勒蒙,戰時有路可以通,離醫院近,就成了方便埋葬士兵的地方,

沒人知道埋葬士兵的確切數字,國家決定在當維爾鎮蓋巨型墓園,

以便將鄰近地帶的墓園全數納入,包括夏茲爾-瑪勒蒙,

因為不知道屍體確切數字,於是政府採用按件計酬方式,

這是一紙私相授受的合約,未經公開競標,由博戴勒拿下,

將士兵屍體挖出,重新入棺材,載到當維爾鎮公墓。

 


部級特派員約瑟夫·梅林,在公家機關服務將近四十年,退休前夕,被派到墓園巡視,

梅林沈默寡言不苟言笑,迂腐老學究,吹毛求疵,在任何單位都不受歡迎,

部裡收到國軍公墓訊息,現場一切業務都不正常,

省長通報丹皮爾鎮異常現象,隔天卻自行撤回通報,但以引起行政單位注意,

退休金、補助與津貼部派梅林了解狀況。

梅林審查幾座軍人公墓就發現異常,戰爭讓年輕人送命,牽動梅林的惻隱之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要實事求是,讓這場戰爭結束吧,

但夏茲爾-瑪勒蒙情況讓人喘不過氣,

再看到狗嘴裡咬著一根大兵的尺骨,這時就會想弄明白。

梅林回到辦公室核對所有資料,不要任何人幫忙,

親自在棺材棧存處、倉庫、墓坑檢查,

在杜普雷連忙打電話給博戴勒之前,瞥見梅林在某個墓穴處拿起鏟子開挖。

 


愛德華已經離開四天了,愛德華的狀況可以去哪裡?

阿爾伯特在工作時,遇到建築物倒塌,以為要死掉時被人拉出來,卻是希臘人,

希臘人憤怒揍阿爾伯特,路人幫忙等到警察來到,

警察來到沒實施逮捕,阿爾伯特轉身逃跑,希臘人後面追,

阿爾伯特跑到馬蒂諾醫生那治療,回到家的阿爾伯特非常恐懼,窒息眩暈,

阿爾伯特戴上愛德華製作的馬頭,恐懼消失的無聲無息,

目光落在貝爾蒙特太太窗戶上,突然一切清晰、明顯,

阿爾伯特到佩爾蒙特太太家,戴上馬頭,朝愛德華伸出手。

阿爾伯特理性地和愛德華討論紀念碑的事,不需成立公司,只需一個銀行帳戶,

不需辦公室,只需郵政信箱,要求客戶預付訂單全額,最重要的是一開始的資金,

阿爾伯特想到當時馬塞爾·佩瑞庫爾先生提供的工作機會,

於是提筆寫信希望可以獲得工作機會。

 


博戴勒選擇費爾迪南·莫瑞厄和萊昂·亞丹-波利厄當合作夥伴,

因瞧不起兩個合作夥伴,自己為所欲為,公司的事情完全沒告知,

萊昂對博戴勒搞上自己老婆和妹妹很羞辱、怨恨,

如果生意讓博戴勒慘遭波及,會幸災樂禍,而損失不會影響自己,

但現在聽到的謠言不只是錢的問題,牽涉到自己的名譽。

萊昂向博戴勒提起警告,希望知道一些事情,但被博戴勒鄙視,

萊昂要博戴勒小心注意一點,

去年新議會全國共和派陣營獲得壓倒性勝利,過半由退休軍人組成,

萊昂父親是自由派議員,部長是共和聯盟的人。

 


阿爾伯特在貼現及工業信貸銀行裡,選擇最古老卻最保險的方法:從客戶端下手,

德·胡瑟瑞先生是最完美的客戶,銀行收入四萬法郎,收入欄只寫三萬三,

銀行到下禮拜對帳前,沒人會知道,所有要三天才算的清楚,

第一天查帳結束後,將某條帳記入才剛檢查的借方,

第二天才被檢查的貸方的帳就會跟借方收支平衡,

下個禮拜如法炮製,寫上新的條目,時而利用業務需要,

時而貸款,時而投資,時而貼現,時而股份,

這會和查帳的稽核人員展開你追我跑的地獄遊戲,

阿爾伯特認定紀念碑第一筆錢入帳就可以將虧空的錢還清。

 

型錄一萬份,印刷費八千兩百法郎,

型錄裡提出優惠方案折扣 32%,讓訂購的人覺得是經過精打細算的,

寄出一萬份型錄,不包括巴黎和郊區,太靠近公司總部,

塞納省巴黎市羅浮宮路五十二號
郵政信箱五十二號

等待期間,愛德華決定參加出生那區舉辦的公開競圖,最高預算二十萬法郎。

 


博戴勒跟政府的生意出了問題,佩瑞庫爾先生找自己女兒瑪德蓮談,

佩瑞庫爾先生稱博戴勒是瑪德蓮丈夫,而瑪德蓮則更正是佩瑞庫爾先生女婿,

瑪德蓮肚子裡的外孫讓佩瑞庫爾先生吞下惡言,

但最後還是說出不會挺博戴勒以及不喜歡女兒的丈夫,

最後客觀又理性的想法,讓佩瑞庫爾先生做出決定,

女婿可以落水,自己留在岸上,緊盯著,確保女兒和外孫的未來。

 


約瑟夫·梅林的報告,無論陣亡士兵身高,全部擠進一米三的棺材,

於是士兵必須被扭斷脖子、鋸掉雙腿、折斷腳踝,

萬一有塞不下的部份,則扔進一具權充裝填圾圾用棺材裡,

裝滿就標記「 無名戰士 」。

工人為了盡快完成命令,選擇最方便取得的部份殮入棺材,

放棄挖墳,尋找遺骨、證件或遺物,現場人骨四散,不知屬於何人。

梅林的報告往上呈到中央政府行政辦事處,

然而上級對梅林的安撫,讓在公家機關當四十年公務員的梅林,

知道自己的報告已經被束之高閣,

這紙合約藏有許多黑暗地帶,於是決定做好份內工作就好,

但晚上做了幾個椎心蝕骨的夢,支離破碎的二等兵坐在墓裡哭泣,

這讓本來厭惡戰爭,不關心戰爭士兵只在乎自己因衣食短缺的梅林,

這件唯獨和自己無關的事,讓自己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戰爭已經結束,然而戰爭最終還是闖進梅林的生活。

這讓梅林義憤填膺,幾天之內下定決心,

既然沒有收到暫停任務的命令,告知當局前往達爾戈尼-勒-格杭視察,

其實往反方向前往彭塔維爾-默茲河畔。

梅林到達「 彭塔維爾方場 」,一腳踢破入園柵欄,隨後踹開辦公室大門,

登記簿上似乎符合規定,但到處巡查後,發現一樣的問題,

梅林自己挖開墳墓,工頭帶著工人到梅林面前,

梅林就是代表政府,一開始大力踹門,高大身軀,讓他們不敢提出反對意見,

梅林指責三份與棺材不符的身分證明,

工地主任索維爾·貝尼屈找藉口,被梅林斥責,

梅林當場要工人依指示工作,有人不聽,梅林賞了巴掌,

梅林抓住男人,搜查口袋,朝貝尼屈打開拳頭,一條有小金牌手鍊,

梅林要貝尼屈說出這男人名字,阿爾西德,小金牌刻著:羅傑。

 


佩瑞庫爾先生要區長拉布爾丁將入選的作品帶到家中審視,

佩瑞庫爾先生和瑪德蓮都覺得作品太外放,缺乏情感,

最優秀的作品是阿德里安·瑪朗德瑞的「 烈士的勝利 」,

將寡婦( 戴著黑紗 )和孤兒( 男孩望著戰士,雙手合十在祈禱 )與士兵自己同化,

全部視為受害者。

但瑪德蓮對另一幅作品感興趣,兩人都不喜歡這作品,

問題是其中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地方,中景的部份,有個瀕死的年輕阿兵哥,

有點像愛德華畫作中的某個年輕人,沒有一模一樣,有三分相似,

佩瑞庫爾先生選中這作品,並要見這位藝術家,儒勒·德·埃普瑞蒙。

 


阿爾伯特在銀行以「 愛國追憶 」名義開戶頭,目前入帳六萬八千兩百二十法郎,

沒有進帳一百萬,愛德華拒絕出境,同一件事,應當讓兩人團結,卻分開兩人,

沒想到一切開始好轉,型錄ㄧ送到市鎮公所,探詢訊息如雪片般飛來,

愛德華對所有來信要求,有求必應,一律沒問題。

 

阿爾伯特被指派送簽署會議摘要文件到佩瑞庫爾先生家,

擔心遇到博戴勒上尉,在兩條街外就下車,

看到對面第一次拜訪佩瑞庫爾先生住宅的小女傭,將文件交出,盡快離開,

緊張之餘,文件散落,兩人進而交往。

 


一開始梅林的報告,看在佩瑞庫爾與德·奧內-博戴勒家族聲譽上,

當局沒有過分計較,

然而梅林在彭塔維爾-默茲河畔的報告,涉及竊取死者遺物,販賣走私等罪名。

博戴勒安插在部裡的暗樁表示,

中央辦公室再也不能獨自處理這問題,必須轉到部長辦公室。

瑪德蓮被生氣嘈雜的博戴勒驚動進到房間,博戴勒已經好久沒對瑪德蓮有慾望,

然而當初瑪德蓮對博戴勒欲求不滿,飢渴,也很遙遠了,

但是如今博戴勒對瑪德蓮的依賴更勝昨日,

因為瑪德蓮是未來兒子的母親,小德·奧內-博戴勒,

博戴勒希望佩瑞庫爾先生幫忙,而瑪德蓮希望父親接見女婿,

博戴勒認為為了女兒和外孫,岳父會動用自己的關係,讓退休金部長壓下案子,

但岳父告訴博戴勒,在之前就知道博戴勒會有麻煩,

部長會開始處理這個案子,取消政府和博戴勒簽訂的所有合約,

國家會展開積極調查,提出國家資產損害賠償,

但博戴勒資金不足,要求助配偶,佩瑞庫爾先生不會同意,因有合法權利,

博戴勒必須讓出家族產業,政府會提出司法訴訟,連帶民事訴訟。

 


六月二十二日,「 愛國追憶 」大業起飛,

訂單一百個十字架、一百二十把火炬、

一百八十二尊大兵半身像、一百一十一座組合紀念碑,

儒勒·德·埃普瑞豪在公開甄選奪下,區長預付十一萬法郎訂金。

愛德華妥協七月十四日離開,阿爾伯特隨即買火車票到馬賽,郵輪到的黎波里。

阿爾伯特和小女傭寶琳打的火熱,現在有錢找了膳宿公寓,方便小倆口,

於是阿爾伯特經常不在,路易絲眼神似乎訴說阿爾伯特拋棄他們,

七月二日星期五,阿爾伯特一樣先拿現金回家,再到膳宿公寓和寶琳會合,

結果愛德華和路易絲都不在,貝爾蒙特太太答應愛德華帶路易絲去度週末。

 


拉布爾丁告訴佩瑞庫爾先生,設計師目前在美洲,七月中會回來,

儒勒·德·埃普瑞蒙畫了八張草圖,佩瑞庫爾先生將畫裱裝展示,

現在一種感覺在身上發酵,類似妻子過世所經歷的憂傷,空虛和任命的感覺,

比較少談到愛德華的不是,與兒子、自己言歸於好,

佩瑞庫爾先生在愛德華的素描冊和紀念碑草圖,

感受到從未親身體驗過的感覺:戰爭。

 


博戴勒要杜普雷找上梅林,梅林寫了三份報告不是兩份,

夏茲爾-瑪勒蒙、彭塔維爾墓園,即將上繳的達爾戈尼-勒-格杭墓園報告,

工人將土埋在棺材,根本沒人,有些法國墳墓裡面是德國大兵,

博戴勒有點威脅的希望梅林撤回報告,博戴勒的所有權勢,

而這些是梅林深惡痛絕的,自己有一個晉升機會,卻最悲哀,

梅林拿出一張宣傳單,收購任何假牙,副本會附在報告裡,

剛剛對前景的慾望已然消逝,指揮向來瞧不起的人又如何,

博戴勒突然抓住梅林手臂,面前兩個信封,一個信封五萬法郎,

梅林一秒都沒猶豫,搶了信封,報告重寫,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愛德華入住路德希亞大酒店,怪異的行為讓員工到處猜測,

但愛德華發給全體員工五十法郎,為自己帶來的不便致歉,

愛德華的慷慨讓員工沒有怨言,路易絲則傍晚出現,晚上十點會離開,

愛德華其實對紀念碑的事,只是自己打發時間,好好準備赴死,

責怪自己不應將阿爾伯特牽扯到這瘋狂的事情裡,

愛德華自己買了海洛因,加入檸檬汁,將液體注入靜脈。

 


杜普雷找到博戴勒,傳達不幸的消息,

每座墓園都關閉,有警察看著,等稽查人員,一律停工,

杜普雷要回家和家人好好相處幾天,不知多久之後會被抓,

博戴勒從杜普雷堅定的眼神知道,杜普雷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恭敬的杜普雷了,

博戴勒犯的錯誤,杜普雷的忠誠應該收到鼓勵,但為時已晚,

回到家,女傭寶琳被要求等博戴勒回家,回電給亞丹-波利厄先生,

萊昂告訴博戴勒,達爾戈尼一份厚達八公分的報告,

博戴勒賄賂的十萬法郎也附在報告裡,

部長為了自己自保,下令關閉工地,傳喚公司上法庭,

萊昂再告知更嚴重消息,萊昂和費爾迪南·莫瑞厄把手上公司股票全賣了。

 

博戴勒到瑪德蓮房間,驚訝自己說出所有事情,認知自己麻煩大了,

驚訝瑪德蓮用心聽,沒有捍衛而是理解,第一次兩人像成年人一樣真的彼此了解,

博戴勒看瑪德蓮眼光不同,母性、保護者姿態,

讓博戴勒想受到庇護、融合一體的慾望,

博戴勒重拾自信,總是知道如何搞定瑪德蓮,但被瑪德蓮制止,

最後瑪德蓮終於對博戴勒說出,不是對發生的狀況不感興趣,

而是博戴勒你這個人,承認有陣子很愛博戴勒,但很快就了解一切將如何結束,

只不過刻意延緩結束的時間,因為需要博戴勒,

現在寶寶讓瑪德蓮有慰藉,博戴勒已經與瑪德蓮無關了。

 


路易絲到銀行對面等阿爾伯特,馬上到路德希亞大酒店,愛德華好像死了,

愛德華沒死但很慘,到洗手間倒水回頭。

愛德華的面具掛在門後,阿爾伯特被嚇的不輕,

將愛德華躺在床上,阿爾伯特和路易絲在兩側,

路易絲知道阿爾伯特和愛德華要離開了,從房間離開了。

 


拉布爾丁到佩瑞庫爾豪宅告訴佩瑞庫爾先生壞消息,儒勒·德·埃普瑞豪根本不存在,

這次詐騙嚴重刺傷佩瑞庫爾先生的自尊,

於是找來博戴爾,要求先警方找到詐騙之徒。

在郵局守株待兔沒有成效。

博戴勒不顧佩瑞庫爾先生禁令,驅車前往阿貝斯街宏督印刷廠,

從老闆口中只得知客戶是個中等身材男士,

目錄委託一個獨臂小夥子,推手推車載走。

 

《 小新聞報 》一則新聞,揭露假陣亡士兵紀念碑,開始發酵,

公布公司叫「 愛國追憶 」,公司和印刷廠地址也遭到揭露。

 

博戴勒花了錢,跑了很多冤枉路,終於找到搬型錄的人,

找到愛德華和阿爾伯特當時的住所,房間裡面沒人,卻有一張用來墊櫃子的型錄,

博戴勒來到貝爾蒙特太太家前,路易絲跑出街底,

博戴勒跟著路易絲來到路德希亞大酒店,

路易絲告訴愛德華有人找到胡同去了,要路易絲回家,

阿爾伯特和寶琳去看開幕式,與愛德華相約十二點半里昂火車站見。

阿爾伯特和寶琳回到住處,阿爾伯特突然說出報紙報導的就是自己,

拿出船票,打開裝滿大鈔的行李箱,寶琳只花一秒就決定要和阿爾伯特一起離開。

在火車出發前一刻,阿爾伯特恍然大悟,愛德華不會來的,痛徹心扉。

 

博戴勒和佩瑞庫爾先生談條件,尤金·拉里維耶爾,住在路德希亞大酒店,

博戴勒不離開,要得到自己的報酬,

佩瑞庫爾先生打電話給部長,部長參加凡森納遊行,一小時內會到家。

部長回電,博戴勒事情很嚴重,怕佩瑞庫爾先生說情,

佩瑞庫爾先生說明自己要搞清楚狀況,必須顧及女兒瑪德蓮該如何因應,

要部長不要插手,交給司法處理。

佩瑞庫爾先生在酒店門口,接受自己的失敗,反而有解脫的感覺。

愛德華離開酒店時,員工列隊恭送,

邁著行軍的大步,背著巨大的翅膀,通過路德希亞酒店大門,出現在人行道上,

愛德華頭往左轉,看到一輛車從大道拐角處快速駛來,衝過去,

佩瑞庫爾先生被愛德華的臉,兒子的臉,一張死亡面具,

嚇得動彈不得,來不及反應,直接撞上愛德華。

 


一九二O年七月十六日,亨利·德·奧內-博戴勒遭到逮捕,

被判處五年徒刑,三年不得假釋,獲得釋放後,破產,身敗名裂。

瑪德蓮透過父親的關係加速離婚。一九六一年過世。

一九二O年十月一日,瑪德蓮產下一子,

僅撥出極少金額讓父親養老,一年探望一回。

 

佩瑞庫爾先生撞死愛德華ㄧ案,判定無罪。

佩瑞庫爾先生取回兒子遺體,安葬在家族陵墓,

石碑上刻著,愛德華·佩瑞庫爾,生於一八九五年,卒於一九二O年。

佩瑞庫爾先生清償所有訂戶所損失的金額。

佩瑞庫爾先生反覆看到車子送兒子上天堂的那一刻,

愛德華的眼神裡,有喜悅、解脫、感恩,

一九二七年二月某日,佩瑞庫爾先生想到感恩時,回到房中,溘然長逝。

 

阿爾伯特和寶琳抵達的黎波里,定居在貝魯特,

法國警方對阿爾伯特·梅亞爾發出國際追緝令,

用錢搞到一張身分證,路易·埃弗拉爾。

 

貝爾蒙特太太臨終之際,將佩爾斯胡同祖厝贈與女兒,

從公證人處得到阿爾伯特和愛德華各自留的資金,母親所做的投資,

阿爾伯特四萬法郎,愛德華六萬法郎,但路易絲並未從此飛黃騰達。

 

梅林拿到少的退休金,因道德層面放棄大把鈔票,

最後在聖索沃爾軍人公墓找到守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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