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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後一場拍賣會 Faith Bass Darling’s Last Garage Sale

作者: 琳達‧洛麗奇

原文作者: Lynda Rutledge

譯者: 林小綠

出版社:春光


一七七二年,路易十五為情婦杜巴利伯爵夫人打造亞洲象時鐘,

兩百年過去,亞洲象時鐘輾轉費絲·安臥室。

 

費絲·按·巴斯·達林在半夜收到天意,決定在千禧年最後一天舉辦車庫拍賣會。

費絲有日落症候群,會有視覺混亂,

費絲要鄰居男孩幫忙搬傢俱,一眨眼自己在醫院看著皮博迪醫生,

家裡古董傢俱陪伴費絲一輩子,漫長二十年來,唯一的朋友,

已經不記得為了繼續擁有這些古董,賣掉家族經營的銀行,

不記得巴斯家的祖先買下這些古董,傳承到費絲手上,

不記得花了一輩子在守護每一件古董,彷彿上面存有所有家族成員的靈魂。

費絲希望有些回憶永遠不要再想起就太好了,

親眼看着丈夫死去,兒子被一把古董槍殺了,女兒帶著祖傳戒指離家出走,

而信仰的上帝在最需要的時候消失了。

費絲提醒自己保持耐心,好好了結,

此時亞洲象鐘聲響起,感受到童年的安心感,

象鼻晃動,彷彿母親般溫暖使其安然入睡,

突然看見,亞洲象時鐘哄著女兒入睡,費絲將大象鐘帶回屋內。

 

「 昔日古董店 」老闆芭比·安·布蘭肯席普,發現費絲以極低價錢賣掉古董傢俱時,

芭比到費絲家阻止,可以幫忙找專家或拍賣商,

費絲不聽勸,這拍賣跟錢沒關係,而且芭比不能全部買走,這樣就不是拍賣了,

雖然芭比很想每件古董用二十美金買走,但自己無法心安理得,

芭比覺得用二十美元買下安妮女王桌根本是搶劫,

芭比打電話給局長協調員史黛拉,並聯絡克勞蒂亞。

 

克勞蒂亞十七歲身無分文離家出走,

做什麼事都失敗,直到健身房老闆要讓部分經營權時,

克勞蒂亞知道時候到了,只要五萬美元就可以買到一個未來,

克勞蒂亞累積回家拿祖傳戒指的勇氣時,接到朋友芭比電話,

居然要賣掉家裡所有古董傢俱?

 


喬治·A·費羅牧師神學院畢業之後,直接到德州巴斯鎮。

費絲·安·巴斯·達林是一名虔誠的浸信會教友,

丈夫克勞德·安格斯·達林是離經叛道的男人,

郊區所有人討論他們的婚姻、金錢、小孩,

緬懷費絲父親經營的安穩銀行時代,悲嘆年輕女婿的汲汲營利,

某次的不期而遇,牧師滔滔不絕地談到辦公室裡的睡蓮畫,而費絲提議要拜訪,

牧師被費絲吸引,當時苦澀的青春。

牧師的意氣風發隨著無聊的教堂生活和婚姻瓶頸而逐漸消逝,

某天,費絲出現,請求牧師主持兒子麥可葬禮,

喬治為之語塞,無法說出撫慰人心的話語,

突然湧起一股衝動,將睡蓮畫送給費絲的衝動,安慰費絲。

突然克勞德·安格斯·達林也死了,這次是請斯摩牧師主持葬禮,

日子一天天過去,喬治試圖從睡蓮畫中得到安慰,

卻反倒想起費絲憂鬱的臉龐和自己的無能為力,

直到一個陰雨綿綿的早上,臣服於內心糾結多時的念頭,

拿下牆上的睡蓮畫直奔費絲家,費絲始終沒有回應,喬治將畫留在大門前。

這麼多年過去,答錄機留下費絲的話語,請來一趟。

 


一八六九年春天,詹姆士·泰勒·巴斯買下高級橡木捲蓋式辦公桌,

歷經四代,只有詹姆士·泰勒·巴斯的小玄孫女克勞蒂亞·金恩偶爾會來玩桌子,

發現桌子有兩個暗層,一個在中間抽屜裡的夾層,

費絲將一幅金框油畫鎖在桌子的大側板內,

十七歲克勞蒂亞離家前,將祖傳戒指藏在秘密夾層,

而今天,桌子被搬到屋外的草坪上。

 

克勞蒂亞終於回到家,目瞪口呆看着草坪上的離奇畫面,

克勞蒂亞和麥可禁止碰家裡所有的古老物品,

現在大家都可以碰,還是一堆陌生人,

費絲認為女兒克勞蒂亞不存在,真的以為克勞蒂亞帶走戒指。

 

費絲站在女兒房間,克勞蒂亞失蹤了,不會再回來了,

對女兒對最後通牒,拿走戒指就不要回來了,

其實只想好好痛打一頓,就像四歲那時,

克勞蒂亞四歲時,用髒兮兮的小手碰每項東西,

每個小時跑去看大象鐘報時擺動的象鼻,

當逮到女兒爬上梳妝檯去拿大象鐘時,打了女兒屁股一頓,

沒多久,傳來女兒蒙在被窩的啜泣聲,費絲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黑暗中哭泣的感覺,

費絲母親在費絲四歲時,將大象鐘陪伴費絲,能一覺到天亮,

費絲恐怕不是一個好母親,太像克勞德,

面對一個跟自己南轅北轍的女兒,似乎不知道如何當母親,

最讓費絲生氣的是,三不五時就偷家裡貴重物品,

克勞德不在意,覺得是女兒要引起母親的注意,

當克勞蒂亞偷了祖母貝兒婚戒,費絲狠狠打女兒屁股一頓,直到交出戒指,

這次,兩人都嚇到,費絲因此祈禱,女兒變成可人兒,忘記自己可怕的失控。

 

芭比、克勞蒂亞到買下橡木捲蓋辦公桌的當時二年級老師席特太太家,

查看席特太太從辦公桌清出的物品,全都莫名眼熟,

但是沒有黑色天鵝絨戒盒,沒有鑽戒,

隨即發現好幾封未拆封的信,都是自己寄給母親的信。

 


一八六四年,南北戰爭接近尾聲時,

德州舊哥倫比亞市布拉索斯河旁的「J·H 丹斯兄弟公司」為南軍設計一款左輪手槍,

命名為「 丹斯騎兵 」,只生產三百三十把,之後工廠便遭到北軍佔領摧毀。

摩西斯·坦尼普西德撿到一把可能發射不出子彈的實驗性後擊丹斯手槍,

四年來,用這把左輪手槍不斷搶劫別人,

一八六八年春天,摩西斯用槍搶劫詹姆士·泰勒·巴斯,

這時手槍熄火,兩人扭打,雙雙跌入河裡,

浮出水面的詹姆士目睹搶犯被沖往下游,

詹姆士認定這天時是幸運日,此地是福地,於是定居在這河岸,展開新的人生。

直到一百年後,一名在油田工作的少年在同一條河沿岸發現這把手槍。

 

約翰·賈斯伯·強森由祖父母撫養長大,只知道替白人幹活,

在學校橄欖球練習中,約翰準備痛宰白人小子,克勞德的兒子首當其衝,

麥可是無所畏懼的瘋子,就算教練喊著麥可要保護好自己,麥可還是依然故我。

混蛋克勞德難相處,全鎮有一大堆人排隊要殺克勞德,

當麥可找約翰到克勞德的鑽油平台打工時,約翰早料到會被找麻煩,

但是克勞德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罵兒子軟弱、娘砲、媽寶,

存心要惹怒麥可,以為男子漢就要像自己一樣,要有火爆脾氣、

或是更糟,嫉妒兒子,貶低兒子,讓自己自我感覺好一點。

那年夏天,約翰原本可用撿到的手槍殺死克勞德時,

約翰沒有,達林太太也沒有,儘管克勞德罪有應得。

 

芭比和克勞蒂亞離開後,兩人爭吵,克勞蒂亞下車,

走在街道上,一切彷彿和當初離開時一樣,

哥哥麥可公然挑戰父親和白人,和鐵路另一邊黑鬼鎮的約翰變成死黨,

兩人的橄欖球戰績,被稱為「 黑白閃電 」,

有天,克勞蒂亞眼神隨著到家中的約翰,

當麥可和約翰要離開時,父親到家,跟麥可說了些話,

父親要克勞蒂亞離約翰遠一點,小時候父親對女兒的真拿妳沒輒的表情不見了,

克勞蒂亞的頂嘴被父親手背甩了一巴掌,父親從來沒打過她,

克勞蒂亞被刺激到,穿越鐵路到約翰家,

約翰送克勞蒂亞回鐵路另一邊,別再到這邊來,

克勞蒂亞的變壞、瘋狂、逃家,早在麥可死之前就開始,

克勞蒂亞到體育場,比賽結束,把約翰到尷尬誤認為是私底下的親密,

迷茫地靠過去碰約翰的手,約翰猛然抽身,厭惡表情到今天歷歷在目,

多年後回想,克勞蒂亞才明白那神情的真正意義,

拒絕克勞蒂亞是出自好意以及恐懼,

與克勞蒂亞無關,是因為鐵路分界和白人女兒的緣故,

但對情竇初開的十四歲少女而言,自己被拒絕,崇拜變成憎恨,

接著不幸事件加劇,古董手槍,哥哥死了,爸爸死了,

媽媽變成行屍走肉,責怪的對象只剩下約翰。

當克勞蒂亞回到家前,幾個幫忙的少年發現舊橄欖球,將球拋向約翰。

同時站在門廊的費絲也轉頭回望,看見希望看見的人,麥可,

麥可要母親放下,事情和費絲想的不一樣,

麥可已經放掉需求、慾望,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這也是有人被困住的原因。

同時刻,約翰發現自己抱著橄欖球,一個女人跑過來抱著約翰脖子,

刹那間,約翰恍然大悟,這是克勞蒂亞的擁抱。

 

克勞蒂亞進入家裡,尋找母親身影,

看到家裡的雜亂,母親茫然地盯著天空,事情真的非常不對勁,

克勞蒂亞和費絲的對話,像是克勞蒂亞不在這裡,

費絲要女兒不要難過,今天總是這樣,也許是因為最後一天,

費絲突然對著梧桐樹大喊,要女兒把打火機交出來,以免傷了自己,

克勞蒂亞離開要聯絡母親主治醫師,轉到自己房間,

所有東西原封不動,唯一不同是大象鐘不在原處。

費絲在拍賣會場中,爭論兩個女兒現象,

較大的克勞蒂亞已經消失,小克勞蒂亞又回來了,抓了東西就跑,

費絲有一股想擁抱女兒的衝動,為什麼捨不得給女兒這樣的東西,兒子就不會?

看着克勞蒂亞幻影,費絲只想擁抱女兒,但當要碰到她時,就跑的不見人影,

今天整個早上都是如此,留下費絲獨自一人,心疼女兒眼中看見的恐懼。

小克勞蒂亞發現橡樹有個小洞穴,

如今一個來自骯髒小街的小扒手窩在洞穴裡,裏面全是偷來的東西。

 


一九二五年,

詹姆士·泰勒·巴斯三世出生於生產石油和棉花的德州巴斯鎮當地著名銀行家,

繼承祖父創立的銀行,投資發電機,當自家大宅的瓦斯管線換成電線後,

買下有設計師路易斯·康福特·蒂芬妮簽名的蜻蜓圖飾蒂芬妮檯燈,

因太太帕密拉非常喜歡,於是變成每年慣例,任何紀念日,都買一盞,

一直到愛妻在三十四歲生日那天去世為止,

那天和九歲獨生女將全部檯燈搬到宴客廳,讓燈一直亮到黎明破曉,

之後,詹姆士·泰勒·巴斯三世一盞一盞永遠關上它們。

 

費絲安葬父親後,在蒂芬妮房將燈全部打開,

自從母親過世之後就再也沒有被打開來過,

費絲沈浮在父母炙熱的愛情光芒中,想要將燈永遠開著,

然而丈夫克勞德一盞一盞關上燈。

 

胡妮塔·羅培茲十五年前在費絲家當清潔婦,知道真正蒂芬妮燈的價值,

每個禮拜打掃結束後,打開全部的燈,享受自己擁有的特殊時刻,

當女兒用一美元將蒂芬妮燈帶回家時,

以為會惹上麻煩的胡妮塔一路衝到大宅前,

胡妮塔看到之前女主人完全不同的樣子,在蒂芬妮房所有蒂芬妮燈都不在了,

胡妮塔掏出錢包所有的錢放在桌上,回家享受屬於自己的燦爛。

 


一九六O年,克勞德·安格斯·達林,

接替岳父詹姆士·泰勒·巴斯三世成為巴斯州立銀行總裁,

說服妻子費絲將父親辦公室的耶穌像掛在自己的縫紉房。

喬治牧師以為費絲聯絡時要將睡蓮畫歸還,但拿到的卻是廉價複製的耶穌畫,

費絲得了阿茲海默症,今天時最後一天,上帝的旨意,

這場拍賣會,讓自己把房子整理好。

 

克勞蒂亞打到已經賣掉的自家銀行,

發現母親費絲在賣掉銀行的同時領光所有的錢,

聯絡皮博迪醫生,費絲的日落症候群是因為腦神經細胞出現蛋白的斑白和糾結,

導致細胞死亡,這是阿茲海默症後期特別明顯的症狀,

自從皮博迪醫生認識費絲已經十年,

但像這樣早發性阿茲海默症可能發病超過二十年了。

克勞蒂亞發現許多信件都有最後通知的紅色大字信件,

其中一封德州政府公文信件,因欠繳房屋稅,政府將行使財產置留權。

 

克勞蒂亞坐在樓梯,望向大廳,

回想起麥可過世,只有十五歲的克勞蒂亞盯著發生的事,改變全家,

父母形同陌路,母親用黑布蓋住老爺鐘,時間停止,

克勞蒂亞恍然大悟,真正揮之不去的夢魘,就是那一天,母親也是。

 

費絲站在克勞德房門口,幸福的費絲無法看到與丈夫克勞德之間的差異,

當在父親去世時,和克勞德大吵一架後,費絲終於看清克勞德是如何看待自己,

這二十年來,費絲靠著自己製作出來的寧靜拯救自己,

直到昨晚,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再不改變就來不及了,封閉二十年了。

 

一九五五年六月八日,碧拉·沛朵·達林為了兒子克勞德·安格斯·達林的婚禮,

買下一本金邊純白豪華家用聖經。

克勞德玩弄手段,避開銀行眼線領出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屬於費絲的錢,

在豪華聖經中塞入貴重紙鈔,等待時機成熟賣給收藏家,

將豪華聖經塞到書櫃最隱密的角落。

 

加油站資深員工穆恩·迪凡和詹姆士有點交情,每個禮拜都收到一枚銀幣,

穆恩和詹姆士一樣喜歡西部,開著拍賣會的西部藏書,

翻著書卻掉出百元美鈔,於是買下一大疊書,

突然一個白人髒小女孩,將書櫃的書ㄧ本本抽出來,

兩人同時看到那本最可能藏有大錢的豪華聖經,小女孩率先將聖經拿走了。

 

約翰搬著花瓶走下廊前階梯,突然費絲歇斯底里喊著滾出我家草坪,

約翰和詢問花瓶的女士驚嚇到讓花瓶翻倒,一路滾下草坪,

花瓶裡的各國錢幣,紙鈔全倒了出來,所有人衝上來,一片混亂,

無人理會約翰的喊叫,於是直接對空鳴槍,要全部人離開,拍賣會結束。

 

克勞蒂亞受不了壓力想逃跑,芭比和約翰兩個朋友的擔心,讓克勞蒂亞不再逃跑。

芭比告訴克勞蒂亞,大象鐘是費絲唯一不賣的東西,但下一秒就賣給芭比,

芭比聯絡休士頓博物館館長為大象鐘做鑑定,

雖然克勞蒂亞宣稱不想要,

但芭比覺得大象鐘對克勞蒂亞的意義遠大於克勞蒂亞願意承認的程度。

 

約翰告訴克勞蒂亞,費絲對約翰很好,費絲送一台四人座螺旋槳飛機給約翰,

費絲說自己殺了克勞德,因為自己今天會死,拍賣會是上帝的旨意。

克勞德開著卡車來載約翰時,要約翰坐在後車斗,

第一次因為麥可要下去陪約翰坐在後車斗,克勞德突踩油門又猛烈煞車,

接下來一整個星期,一到約翰家門口,麥可會直接跳下前座,坐到後車斗。

工作時,只有克勞德、麥可、約翰,沒有其他有經驗的油田工人,

克勞德對他們大吼大叫,要調教麥可成為男子漢,

是被寵壞的媽寶,改正巴斯家娘砲的個性,

約翰告訴麥可,克勞德若是推自己,就要克勞德好看,

麥可自言自語般的說,再過一年,

約翰越講越氣,要是克勞德再碰麥可,就打斷克勞德下巴,

這時麥可第一次生氣到有動作,要約翰不要插手。

那天約翰在河岸泥巴裡發現長槍管六發式左輪手槍,

約翰發現這手槍壞了,生鏽,槍膛卡住,

當在把玩時,克勞德興奮地衝過來,丹斯騎兵手槍,

約翰故意拿久一點,要讓克勞德生氣,

當約翰準備遞出去時,克勞德罵了蠢黑鬼,

約翰將槍對準克勞德,但約翰知道這手槍無法射擊,

讓克勞德自大的臉上出現憂鬱的神情,讓約翰痛快,

突然麥可衝到兩人中間,抓住槍管,克勞德也突然冒出來抓住槍,

突然間,槍走火,子彈打中麥可大腿,克勞德開車載麥可和約翰到醫院,

然而半路失速衝向護欄,麥可被拋出車外。

一星期後,約翰醒來,再過一星期,知道自己在奧斯汀市,

再過一星期,幾個橄欖球夥伴來探班,才知道麥可的事。

約翰動了六次手術,七個月後才能走路,但還是跛腳。

之後自怨自艾的約翰無所事事,惹事生非,

每個人都像克勞德的臉,抓到人就打,後來才發現克勞德已經死了。

有天約翰開車來到達林大宅對面,連續五個晚上就這樣坐在街對面看着達林大宅,

約翰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走過去走上達林大宅,

敲門前,克勞蒂亞出現,對約翰破口大罵後,旋即離去,

員警將約翰帶回警局,離開時,局長告訴約翰,

約翰住院費用,全部是達林太太所支付,

把自己弄乾淨後,過去看看達林太太需要什麼。

約翰來到大宅前,眼前是死去好友的母親,

所有的怒火、難過、悲傷、愧疚和失落,至今背負的一切重擔,

約翰身體搖晃,費絲伸手抓住約翰,當約翰站穩腳步,費絲才放開手,

費絲拖出三個大帆布袋,克勞德的古董槍枝收藏,

因為很有價值,費絲不想隨便當垃圾丟掉,希望約翰幫忙處理,

約翰將其丟在祖母位於小屋後的車庫。

 

約翰通過美國高中同等學歷測驗,在警局做文書工作,打雜,

接著在地方機場找到第二份工作,不支薪,而是學習飛行,最後拿到駕照,

將當初的槍枝賣掉,買了一架二手飛機。

 


一八七九年五月十三日,三十五歲的詹姆士·泰勒·巴斯,等待婚禮當天的黎明,

用漂亮的字跡寫下,給我一生唯一的摯愛波兒 …。

 

這封信被買下捲蓋式辦公桌的嗎海蘭·席特發現,給我一生唯一的摯愛波兒,

知道永遠不會寄出這封信,雖然婚禮取消了,

但我的心一直被這枚戒指還有妳糾纏著,

我想我無法忘記妳,我知道我不能忘記妳。

 


一八七O年春天,二十六歲的詹姆士·泰勒·巴斯在德州發展成功後,

將一張車票和一枚刻有「 永恆之愛 」的鑲珍珠訂婚戒,快遞給家鄉未婚妻波兒,

然而回來的不是波兒,而是那枚戒指和一封信,

波兒結婚了,而且懷裡孩子,請求原諒。

年輕的銀行家將戒指和情書鎖在暗層。

當詹姆士·泰勒·巴斯二世清理父親生前的辦公桌時,發現戒指,但沒發現舊情書,

以為戒指屬於母親貝兒,將這枚戒指和母親為了生下他而過世的故事一起送給妻子。

 


費絲的思緒是在十二歲時受洗的河水畫面,

再來是二十七歲的費絲,丈夫克勞德和自己將延續巴斯家世世代代的偉大愛情故事,

三十二歲的費絲是個歇斯底里的孕婦,

祖傳婚戒上的小珍珠不見一大半,心煩意亂,但不可心煩意亂,醫生擔心會流產。

丈夫克勞德拿來一枚新的鑽石婚戒,要費絲將手上的祖傳婚戒鎖在銀行保險箱裡,

費絲不從,克勞德露出不同表情,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火,搧了費絲一巴掌,

當女兒克勞蒂亞出生後,夫妻開始分居生活。

 

四十九歲費絲,在舉行完克勞德葬禮隔天,

到銀行要結束保險箱拿回曾祖母貝兒的戒指,

費絲被告知因為克勞德的投資,因為克勞德過世,債務轉嫁到費絲身上,

費絲為了保住大宅和古董,賣掉銀行。

 

費絲變回完整的費絲·巴斯·達林,曾經喜歡落日,

曾嫁給一個男人,男人只愛一樣東西,但不是她,

曾生了一個漂亮的男孩,曾賣掉銀行,好保住房子、古董和戒指,

現在沒有那枚戒指,那枚戒指讓她失去僅有的家人。

費絲的日落症候群讓她看見克勞德,

費絲突然恍然大悟,大象鐘是克勞蒂亞,橄欖球是麥可,錢是克勞德。

 

麥可葬禮過後,費絲像行屍走肉,漠不關心,

費絲看着克勞德停車,把一把槍藏在自己位置底下,

費絲衝下去拿出那把殺死兒子的槍,

克勞德嘗試著要費絲理解,

因為銀行經營陷入困難,硬幣、槍、鑽油設備已經變賣成現金,

這丹斯騎兵可以變賣,為了挽救這個狀況,

這麼多年來,費絲看到當年的克勞德,第二次摑了費絲一巴掌,

費絲做了一件克勞德意想不到的事,費絲回敬一巴掌,

兩人陷入靜止,當再次運作,克勞德破口大罵,找被費絲丟在後院的騎兵槍,

突然,怒吼和咒罵都停止了,克勞德倒臥在地上,

費絲本能地伸手要拿起話筒時,如同之前做的那樣,

但費絲做了第二件兩個想都想不到的事,什麼都沒做,

最後,費絲什麼都沒聽到了。

 

費絲發現自己又失去了上帝的聲音,再度請喬治牧師過來,

也許牧師可以聽到上帝的聲音。

牧師想要說些什麼幫助費絲,但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說起年輕的財主的聖經故事,

年輕傲慢自大的財主,詢問耶穌如何才能進入天國,

賣掉財主所有的東西,財主認為做不到,牧師回答重點不在東西,而是什麼東西,

這讓費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要將克勞德清出房子,

於是將ㄧ袋裝錢的帆布袋捐給教堂,要喬治拿走,還要牧師驅魔,

雖然牧師說聖公會教徒不會驅魔,驅魔也只是說話而已,

克勞德沒有陰魂不散,沒有糾纏費絲,沒有所謂解脫,

但教堂需要錢,所以還是會收下錢,但這樣並不會得到更多祝福。

 

牧師離開後,費絲進入屋內,克勞德已經快被清除家裡,還必須放走一個人,

心中的母性聽到大象鐘,聽到「 滴 」,沒有「 答 」,

費絲朝著燈光走,聽到有人喊媽,費絲在舊韋科路被車撞了。

 

克勞蒂亞在病房陪著母親,

告訴昏迷的母親,自己離家,將戒指藏起來,是為了傷害母親,

然而費絲溫柔的聲音,擔心女兒怕黑,把大象鐘放到女兒房間,

壓抑二十幾年的淚水決堤而出,走出醫院的自動門。

費絲望向房間裡擠滿的古老家族成員,高興來為自己送行,抱歉賣掉家族古董,

但有件該發生的事不該在醫院這裡,

費絲今天第二次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從家的方向。

 

約翰處理傑瑞·史丹博兒子用瓶裝火箭玩射擊遊戲,因而讓穀倉發生火災,

因為自己的飛行外快,對其他員警編造一個爛藉口,

而因為過去,約翰不經過舊橋而繞路,

看着手錶,告訴自己要前進,五分鐘和二十年,

約翰開上當時發生車禍導致好友過世的舊橋,

約翰停車,不再讓過去困住任何一秒,

將從大宅拿到的好友麥可的洩氣橄欖球,丟進黑色布拉索斯河中。

 

同一時間,大哭一場的克勞蒂亞回到病房,發現費絲不在病房,

老警衛告訴克勞蒂亞,如果我是費絲,我會回家。

 

費絲走進大宅,想著需要喝杯茶,繞過門廊走進廚房,走進屋內,費絲忘記開燈,

找到一根香菸,點燃後就忘了,火柴和香菸在煙灰缸裡,

走向瓦斯爐,轉動開關,想要煮水泡茶,

轉到一半,忘記為何在此,爐火沒點燃就離開,留下瓦斯外洩的爐口,

空調的自動恆溫停止運轉,聲音讓費絲回神,

想起泡茶,掠過右邊已經打開但沒點燃的爐火,

轉動左邊的爐火開關,然後又忘了,費絲坐在高腳椅上,一動也不動。

 

克勞蒂亞在路上尋找母親費絲,回到家門前,決定先繞一下街區再進屋,

在老橡樹的樹洞前,湧起兒時美好的記憶,

樹洞裡有手機聲,拿著手電筒看着小時候的秘密基地,

往樹洞裡面摸,摸到尋找已久的黑色天鵝絨戒指盒。

 

費絲終於聽到大象鐘的滴答聲,廚房門口,女兒出現了,

費絲看到的是小克勞蒂亞,

費絲決定改變心意,原諒女兒,畢竟,和大象比起來,一枚戒指小太多了。

克勞蒂亞將費絲拉出屋外。

費絲望著離家多年的女兒,自己被淹沒在時間之中,

費絲回憶起所有事情,從名字開始到今天,

回憶來得快去得也快,忘記所有,時間不再流逝。

 

約翰載著哈維一家在空中度過千禧年跨年,

喬治牧師來到大宅後院進行驅魔,答應的事需要做到,

哈維一家倒數,十、九、八…,牧師口中唸著驅魔咒語,

廚房的瓦斯外洩,空調的裝置發動,

倒數結束時,牧師完成驅魔,大宅廚房轟然一聲炸到天外去。

約翰開著飛機往爆破現場,牧師跑著繞過房子,克勞蒂亞旁躺著癱軟的費絲,

克勞蒂亞將戒指戴回母親手指,握住母親的手,

輕輕地在母親額頭印下ㄧ吻,放母親走。

 

克勞蒂亞、芭比、約翰,不再回首過去,而是展望未來。

克勞蒂亞處理好母親身後事後,某天早上,渴望再次聽到熟悉的滴答聲,

克勞蒂亞、芭比、約翰,約翰開著用克勞德手槍收藏買來的四人座螺旋槳飛機,

一路向南,拯救一座大象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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