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脫北女孩朴研美

In Order to Live: A North Korean Girl’s Journey to Freedom

作者: 朴研美

譯者: 謝佩妏

出版社:大塊文化

 

 

★文字工作者阿潑、作家吳曉樂專文推薦
★已出版法、德、西、日等多國語言。
★內附歷經幾番波折重新取回的珍貴家族照片。

 

 

朴研美一九九三年十月四日在惠山市出生,

出生時才七個月,不到一千四百克,

母親把石頭烤過再放進毯子為其取暖,才讓研美撐下來,

姐姐恩美大研美兩歲,

一家四口在山坡上一間小平房裡過著貧窮卻簡單的生活,

在一九九零年代的北韓大饑荒還沒重挫家鄉之前,

朋友還會到研美家裡一起吃麵,

之後情況越來越糟,家裡東西已經不夠拿來分享了。

一九九四年七月八日金日成逝世,

有天在中國東北的永樹叔叔來探望研美一家,

永樹叔叔聽到謠言,金日成真正死因是火病,

精神或情緒壓力造成的疾病,而官方說法是心臟病發,

母親阻止了永樹叔叔,竟敢散播謠言,

隔天再次去悼念時,告訴了好姐妹,

結果又隔天,母親被國家安全局詢問,

在詢問母親後以及叔叔的證詞,母親免於被逮捕,

但之後母親提醒研美不是路上小心或當心陌生人,

而是管好妳的嘴巴,

就算以為旁邊沒人,小鳥和老鼠也聽得到妳的竊竊私語,

從此研美就被恐懼與陰霾籠罩。

 

研美父親朴津識,一九六二年三月四日出生。

 

北韓人民依對爭權效忠程度分為三大類,

地位最高是受人尊敬的革命分子,

包括農民、老兵、為北韓打仗或捐軀的軍人家屬

以及擁護金氏家族並協助鞏固權利的效忠者,

地位第二高的是基本或動搖階層,

包括曾住在南韓或是在南韓有家庭的人、前商人、知識分子

以及尚未確定是否徹底效忠新爭權的人,

地位最低的是敵對階層,包括前地主及其後裔、資本家、前南韓士兵、

基督徒和其他教徒、政治犯家屬,以及所有與國家為敵的人。

 

爺爺朴章奎一直從事公職,

戰爭後,爺爺是退役軍官又是勞動黨員,

出身良好,於是國家安排在軍營販賣部擔任財務經理,

一九八零年,東日大伯被控強暴學生、企圖殺害妻子,不知道指控是否屬實,

在北韓,一人犯下重罪,全家都會被視為罪犯,

爺爺一家一夕之間失去了優越的社會地位,爺爺丟了軍營販賣部的飯碗,

幸好二伯朴進從惠山醫學大學畢業後,到惠山醫院當教授,

父親拿到經濟計劃學位,本來在惠山市政府財政部門工作,因市府重整丟了工作,

父親知道除非加入勞動黨,不然前途黯淡,

在鑄造廠賣力工作證明對政府的忠誠,讓父親拿到黨員證,

在此同時,父親從事一項副業賺外快,

父親加入一個規模日漸擴大的黑市商販團體。

 

父親在高原做生意時,認識了朋友邊民植,

借此認識了邊民植妹妹謙淑,就是研美母親,

父親副業越做越大,於是辭了鑄造廠工作,專心經營副業,

母親在鄉村長大,資本主義是骯髒字眼,

但丈夫是靠金錢交易的商人,母親需要時間適應,

母親之後將意識型態跟實際行動分開,不理會其中矛盾衝突,

而且跟父親學做生意也變的很會做生意。

 

一九九四年金日成過世時,饑荒已經重創北部省份,

在經濟崩潰衝擊下,所有人都學會私下買賣,

父親的生意越來越難做,於是開始做起風險很高的貴重金屬買賣。

父親在平壤從事貴金屬買賣,也因此跟助理元宣發生了外遇,

這幾年因為父親的生意讓家裡經濟情況好轉。

元宣因兼了一個副業,被走私客告發,

母親警告父親要父親遠離元宣,父親不聽勸,警察利用元宣逮捕了父親。

母親留下姐姐跟我在家,自己到平壤做生意而且要想辦法將父親救出監獄。

 

二零零三年母親回到惠山,賣掉房子,搬回高原老家,

阿姨敏熙來看弟弟,看到過的這麼辛苦,於是帶著研美到松南里鄉下生活。

 

二零零四年初,母親接回我到高原生活,希望一家人能在一起,

希望舅舅收留母女三人,母親會幫忙賺錢,

因為父親被判刑十年,發配到重型犯集中營。

 

三年後,父親突然出現在高原老家,

因為母親離開惠山住所沒有通知政府,警察找麻煩,於是躲在朋友家,

姐姐恩美放學後,找人通知母親,

父親因為病得很重,塞了錢給典獄長才能暫時請假出獄。

父親讓典獄長讓其請假,就到惠山拿一百萬當謝禮,

但這只是父親的說詞,出來之後就沒打算回去,而且也沒這筆錢,

父親在惠山在母親的計劃幫忙下,希望重新把生意做起來,

而且為了如果萬一父親又被抓回監獄,母親可以自由的回高原住,

於是兩人私下商量離婚。

父親身體不好,留在家照顧女兒,由母親出去做生意,

一開始還賺點錢,但因鐵路電力吃緊,火車不會到惠山,於是無法做生意。

 

父親跟母親討論之後的出路,

最近有很多女孩突然不見,可能是到對岸中國去了,

父親要姐姐跟我去打聽如何逃到對岸去,但自己要留下來,

國家對女生逃到中國,比較不當一回事,

如果是男生叛逃,家人會受到牽連,而且父親的身體在中國也找不到工作,

而且希望有機會母親跟著研美跟恩美一起逃。

 

還沒完全定好計劃,研美肚子痛,

被醫生誤判為盲腸炎割了盲腸,但其實只是腸胃炎,

在醫院時,母親照顧研美,

通過院子要到廁所時,在院子看到屍體,

母親問護士為什麼不把屍體運去埋了,在這讓老鼠啃食,

護護士回答說,政府規定說要滿七具才會來收屍體,

母親從小的教育相信北韓是個好國家,

之前的黑市生意,讓自己意識型態跟實際行動分開,

現在看到自己國家的腐敗、無情,

讓母親更加確定不能讓女兒在這樣的國家長大,

一定要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裡。

 

研美認識住在隔壁大樓的春健,兩人談起純純的戀愛,

但因春健家裡有錢有勢,不可能真的跟春健在一起,

但因春健的堅持,兩人還是談起了戀愛,

研美生病時,春健帶著戒指來看研美,春健希望當兵回來後就可以娶研美,

但研美知道如果春健娶了自己,春健一生就毀了,

而且自己計劃逃到中國,讓研美相當矛盾。

 

在研美住院的時候,恩美自己找到朋友渡河到中國去了,

恩美留下掮客的住址,要研美去找掮客,逃到中國。

研美要求母親一起走,不讓母親回去跟母親說一聲,

因為母親回去就不會跟研美一起走了,而且留在北韓,會死在北韓的。

這時研美只想逃離北韓到中國也尋找姐姐恩美,

沒思考對方怎麼這麼好,無條件幫忙還不收錢。

 

在不同的地點轉來轉去,

而且跟對岸的人說不是母女,一個十八歲,一個二十八歲,

每一段路就換不同的人帶路,最後來到結凍的河面,

研美用屁股滑下河岸,碎石也跟著滾下來,

北韓士兵的黑色身影從河床爬上來,

帶路人爬下去交涉,帶路人單獨回來,帶路人要研美跟母親跑,

但研美怕結冰的河面不夠堅硬,嚇的全身發軟,

帶路人抓住研美的手,一路拖過結冰的河面。

到達對岸,對岸掮客要研美母女換衣服,掮客想跟研美發生關係,

母親騙掮客,研美是自己的外甥女,而且剛開刀,於是母親代替了研美。

 

到了下一站,掮客太太告訴研美母女,想留在中國就要賣給別人當老婆,

這是研美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人口買賣,賣掉還是回北韓,只能二選一,

回去就是死路一條,留下來還有機會,於是研美的決心讓她決定留下來。

因為中國的一胎化,讓男人比女人都很多,

於是沒有女人可以當老婆,所以有了這些生意。

 

母親希望可以一起被賣掉,但因為販賣人口掮客志方在兩人身上都砸了錢,

兩人必須分開賣,才能回本,

但因研美才十三歲,於是同意先把研美留在身邊,

並且跟研美母親一個電話號碼,讓母親可以跟研美保持聯絡。

母親最後透過人口販賣鍊裡的大盤商跟中間掮客賣給了一個農人家庭,

這家不只買來當媳婦,還要為全家人做牛做馬。

過了三天,掮客志方就想強暴研美,

研美表現像個瘋子,掮客志方知道要得逞就要狠狠揍研美或是殺了研美,

這樣研美就不值錢了,於是研美逃過掮客志方的強暴,

但掮客志方要將研美賣給農夫,

隔天買了母親又將母親賣掉的男人弘偉帶走了研美。

 

掮客弘偉對研美很好,結果也只是想強暴研美,研美一樣不就範,

掮客不想毀了研美這個商品,只好暫時作罷,

掮客弘偉找了一個北韓女孩告訴研美的處境,

如果不跟掮客弘偉睡覺,就把研美賣給農人,

研美直接回答,就讓弘偉賣了研美。

 

研美希望那北韓女孩救自己,那女孩跟丈夫商量後答應,

但結果就是把研美從弘偉那偷走,自己要把研美賣掉,

弘偉找人找研美,跟北韓女孩談判,用錢第二次買下研美,

回去後,弘偉還是想強暴研美,研美跑到廚房拿刀要自我了斷,

弘偉用研美知道的單字讓研美知道,

如果研美當弘偉的小老婆,就把爸爸媽媽姐姐都接來,

最後研美別無選擇的相信弘偉的話。

之後研美將性關係當成是交易而非強暴,

但結束後,就在浴室裡洗淨骯髒的自己,有天弘偉告訴研美,很快可以找到母親,

但是研美要幫忙弘偉處理生意。

 

研美幫忙跟弘偉買來的女人對話翻譯,

那兩個女人知道是被賣來中國,但不介意,比死在北韓好。

 

研美透過弘偉找到母親,並將母親買了回來。

二零零七年八月十五日透過掮客找到父親,九月第一次動身逃到中國,

但因安排有誤,父親溜回北韓,十月再試一次,這次成功抵達,

研美與父親母親團聚,惟獨沒有恩美消息,父親跟研美一樣,對弘偉又愛又恨,

弘偉照顧研美,沒將研美賣給農人,還救出了父親母親,但也剝奪了研美的童年。

父親的病小診所已經無法醫治,弘偉雖對情況不滿,但還是幫忙掛了號,

在醫院手術開刀,醫生馬上縫了回去,

父親患了末期結腸癌,已經擴散到全身,父親只剩下三到六個月壽命。

 

二零零八年,中國為了北京奧運,受到西方國家與人權團體的施壓,

中國為了不丟臉,開始打擊人口買賣,弘偉的生意大受影響,

此時父親的壽命已到盡頭,手上沒有父親的照片,為了永久珍藏,

研美找了攝影師拍了三人合照,

雖然父親不喜歡火葬,但父親希望有一天可以葬在北韓,火葬是唯一的方法。

這時弘偉認為又是搬家的時候,在途中找了一個隱密的火葬了父親,

研美將照片放進骨灰的盒子裡,埋進羊山小鎮附近隱密的地方,

有一天研美再回來帶走父親的骨灰。

 

中國在夏季奧運之前,奮力打擊人口買賣,弘偉生意受到重創,於是搬到瀋陽,

弘偉開始尋找投資房地產生意,但因黑道與腐敗官員掌握整座城市,

弘偉消志時迷上了賭博,研美跟母親再次陷入絕境,

弘偉給的生活費一星期不到十元,於是母親要求賣了她,先脫困。

 

研美透過弘偉的朋友到處問弄到身份證的方法,

弘偉明白研美需要學會照顧自己,於是給了研美一些獨力自主的空間。

透過幫派朋友到了一處高級場所,認識了黃,

黃說認識警界朋友,可以幫忙研美,說自己是藝術古董商,

後來才知道黃國小都沒畢業,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

研美住在黃的高級公寓裡,黃希望研美幫他生個兒子,

研美知道自己又被騙了,黃只是想要她而綁架了研美。

弘偉想辦法找到了研美,槓上了黃,研美改變策略,希望以後跟著黃,

但因太想念母親才會這樣,看了母親之後,就回來好好跟黃在一起,

研美一到瀋陽火車站就聯絡了弘偉,研美到母親的農場躲著。

這家農民擔心有人告發,所以研美跟母親離開避風頭,

母親聯絡了當時也被賣到農人的朋友明玉,明玉說她又回到瀋陽,甚至找到了工作。

弘偉說父親的鬼魂一直纏著他,讓弘偉認為是自己對研美的所做所為造成,

於是研美還了當時弘偉買給她的金飾,等於用這些金飾贖回自己的自由,

跟著母親前往瀋陽。

 

到達瀋陽後,總算知道明玉的工作是電腦上給男人聊天,

開始工作後不久,明玉就自己開起聊天室,把研美跟母親挖了過去。

母親認識了一個叫惠純的北韓女人,惠純知道有管道可以逃到南韓,

青島的傳教士協助從中國逃到蒙古,

到了蒙古,南韓大使館會接手照顧北韓難民,

母親很害怕,現在在瀋陽過的不錯,離開這裡風險太大,

逃到南韓等於是叛國,罪加一等,

但研美清楚知道自己應該被當成一個人,不應該繼續過這樣的生活,

研美緊握著母親的手,直到母親答應一起前往蒙古。

 

母親打電話給傳教士,傳教士是脫北者,要向上帝禱告,

並給了一個青島的人的電話號碼,

研美命運雖然波折,但一直非常幸運,

雖然存了錢,但還是不夠逃亡所需的費用,

研美在聊天室裡認識的一個南韓男人,

這個男人把研美當人看待,於是研美他說了真實遭遇,

於是這個男人飛到瀋陽跟研美見面,補足不夠費用。

隔天研美跟母親跟惠純坐了兩天公車,

幸運的沒遇到臨檢,順利的抵達青島,在收容所裡等待著逃到蒙古,

母親跟強勢的惠純處不來,於是捐了一些錢給傳教團當謝禮,

研美跟母親搬到另一間公寓,這群人剛好是預訂下批前往蒙古的人,

研美跟母親於是可以比其他人更快離開中國。

 

這組人計劃晚上徒步越過邊境到蒙古,

這時是一年最冷的時候,戈壁沙漠可能降到零下二十七度,

冬天越境比較安全,中國認為這時沒人願意冒死越境。

這群人先坐火車從青島到北京,到了北京改搭公車,在山裡繞來繞去,

終於抵達邊境小鎮二連。

天黑後,帶路人會帶大家到接近邊境的地方,之後就必須靠自己了,

因為小男孩的父親是唯一的男人,於是推舉為隊長,

帶路人教隊長如何找到方位及所有要注意的事項,

到了蒙古,一看到人就要表明自己是北韓難民,這樣就可以獲救。

 

在途中有車燈時,所有人趴著等待車燈遠離,

為了怕手電筒燈光被發現,於是只靠星星指引方向,

但因後來有雲遮住星光導致迷路,

最後想得辦法,所有人圍著隊長,遮擋手電筒光線,

天快亮時,冷到不行,大家生了一小堆火,

突然聽到火車的聲音,聲音似乎從兩個地方發出來的,

研美跟母親往著跟其他人不同的方向跑著,

因為研美跟母親認為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幾分鐘後,看到了邊境圍籬,研美以為又是自己的幻覺,

但是看到鐵絲網的破洞,還有前人鑽過去留下的碎布,

研美跟母親手腳並用爬過鐵絲網,終於踏上了蒙古的土地,

母親提醒研美,今天是三月四日,父親的生日。

 

到達蒙古後,蒙古士兵帶研美他們到軍事基地裡的一棟平房裡,

這裡對待研美他們像是犯人而不是難民,

每隔一陣子就會有軍官來拍照,問問題,研美擔任大家的翻譯,

後來有幾名軍官帶研美他們搭火車到蒙古首都烏蘭巴托,

這期間有南韓大使館代表來問問題,寫下自己的經歷,

但不肯告訴研美他們需要等多久,目前這裡是什麼地方,

蒙古跟南韓政府似乎有某種協議,才將脫北者藏在這裡,直到將人送到首爾為止。

 

在青島跟研美一起的八個人是青島傳教團送往蒙古的最後一批人,

青島傳教團不久之後就關閉了,當時幫忙的韓裔女人跟帶路人被捕入獄。

 

二零零九年四月二十日,一名南韓到表到收容所接研美他們,

開車到烏蘭巴托國際機場,因為沒有證件,所以拿著南韓的假護照,

而且交代決不能說韓文,在不安的情緒下登上飛機,

飛行三個多小時,到達仁川機場。

 

所有人都被帶到國家情報局,所有人接受檢查,又像是個犯人,

在自由的南韓受到這樣的待遇讓研美非常沮喪。

但因為當局想剔除冒牌難民所採取的必要措施,

有可能是韓裔中國人,冒充脫北者的北韓間諜。

 

南韓探員要研美他們接受質問跟調查才能進入北韓,

在青島跟牧師坦誠在聊天室工作後,

牧師的可怕反應讓研美跟母親想編另一個故事,但故事太複雜又難記,

於是決定照實說比較容易,只隱瞞了母親跟父親離婚的事,

因為在母親的認知裡,那不是真的離婚。

 

在集體等候室待了約二十幾天後,研美跟母親被安排到一個較小的房間,

那房間另外住著一個帶著三歲孩子的母親。

又過兩個多星期,研美跟母親移到單人放,負責的探員問研美問題,

問題讓研美覺得到了南韓真的可以自由的生活嗎,

之前的遭遇可以在南韓沒有被歧視的活下去嗎,

原本以為到了南韓可以獲得自由,但現在研美看到另外一個地獄。

六月初,一百三十多名的脫北者準備好要離開國情院,

大家都通過國家安全檢查,下一站是教導北韓人成為南韓人的安置中心。

 

統一院在首爾以南約四十哩,

教導成年女性學習開戶、使用信用卡、付房租、登記投票,

各式各樣在自由民主社會需要的事項,

研美跟其他小孩做學力測驗,讓孩子重新上學。

在課堂上,北韓沒有自我,所有問題都有正確答案,

研美沒有自我思考的能力,於是當老師問研美最喜歡的顏色時,

研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正確答案,

經過五年的自由練習,研美才知道自己喜歡翠綠色,嗜好是看書跟看紀錄片。

 

二零零九年八月二十六日,研美跟母親終於拿到大韓民國的公民證,

研美跟母親拿到一筆安置補助費,接下來五年的住宿跟其他費用,

大約兩萬五千兩百三十四美金,感覺是一大筆錢,

但在知道這是南韓家庭一年的年收入後,

就明白脫北者要賣力工作才能追上南韓的一般人,

安置人員告訴研美跟母親,若搬離擁擠的首都,就能多一點補助,

研美跟母親搬到牙山附近的工業小鎮,距離首爾兩個消小時火車車程的地方。

這地方其實是個環境糟糕他地方,但跟在北韓比還是個不錯的地方,

這裡的人來來去去,研美跟母親可以撿到很多東西,

研美母親這輩子吃了很多苦,所以總是可以找到使其心懷感激的事物,

在這裡可以買到買的起的水果,而且常常在嘗試新事物所發生的笑點。

 

研美到學校註冊上學,因為研美想認識真正南韓人,

所以選擇當地公立學校,不去專門給脫北者的私立學校,

但第一天研美就被其他學生的閒言閒語嚇到不到學校去了。

 

在家裡躲了一個月後,研美知道自己非走出去不可,

南韓人覺得自己沒有未來,研美就是要證明給他們看,

二零零九年十一月,研美進入天國夢想學校,

這是一所專收北韓年輕學子的基督教寄宿學校。

 

研美母親很慶幸研美去了寄宿學校,因為母親申請了南韓護照,

要飛往中國尋找姐姐恩美,

很難想像母親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單獨踏上這旅程,

母親幾乎不會中文,沒有一個人在中國旅行,

雖然有南韓護照,但不知道會不會被綁架或賣掉,

儘管如此,母親拋開恐懼,單獨踏上旅程,

先飛到機票便宜的大連,再搭好幾個小時巴士到瀋陽,

這段時間,母親待在以前聊天室老闆明玉那,

二十天後,母親回來,沒有找到姐姐,

雖然沒有找到姐姐,但母親將當時逃亡時藏起來的家當帶了回來。

明玉當時害怕逃亡,由於母親的鼓勵,

母親跟研美安排明玉經由泰國逃到南韓,幾個月後出發,終於抵達南韓。

 

母親回來後,研美就休學了,

研美覺得學校學的東西不多,而且不喜歡那額外的宗教活動,

在家,研美整天看書,把省下來的錢都拿去買書,也知道了公共圖書館,

研美將十八年的教育塞進十八個月裡,報名了幾間特殊學校,

讓研美拿到國、高中同等學力,也發誓一年要讀一百本書,也做到了。

 

二零一一年四月,研美通過高中同等學力考試。

母親認識了一個男人,幫忙母親找了一份工作,

但那男人有暴力傾向,有次打到母親住院,有腦震盪,

但母親不對那男人提告,之後那男人偷偷跟蹤母親還威脅母親,

母親放棄抵抗,跟那男人重修舊好,母親吃了這麼多苦才獲得自由,

現在要活在恐懼之中,讓研美無法忍受,

但母親拒絕提告,警察也保護不了母親,

為了保護母親,研美投入自己最害怕的職業,研美申請首爾東國大學警察行政學系。

 

八月,研美的面試讓教授相信研美,錄取東國大學刑事司法學系。

 

在等待東國大學開學期間,有個電視製作節目製作人希望可以訪問研美,

研美害怕說出自己的遭遇後,會影響到自己的司法生涯,

但跟母親討論後,只要有機會找到恩美,不管冒多大的險都值得,

於是研美接受了節目訪問,但沒有恩美的消息。

後來又有一個節目,現在去見你,邀請研美錄製,同樣是為了看姐姐恩美看到,

在這節目中,研美只說出自己當時生活不錯時的生活,

在這節目裡,研美才知道其他北韓人的辛苦生活,讓研美看清了更多北韓的真相。

 

上課、錄影、上網自學讓研美壓力過大,

研美因壓力過大又營養不良暈倒,於是放棄體能訓練,

所選的科系都需具備英文能力,自學進步太慢,

研美用通告費報名菲律賓宿霧島的英語夏季研習營。

 

二零一三年,研美參加一個為期五個月的訪貧志工團,

第一次踏上美國土地,第一次研美知道了慈悲的意義,

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同情別人,也學會同情自己。

 

志工團十一月活動結束,團裡朋友邀請研美到家過感恩節,

此時接到母親電話,找到姐姐恩美了,

本來研美想多留幾個月到美國各處看看,現在只想盡快回到南韓,

接到姐姐的電話,姐姐的聲音是怕說錯話受罰而小心翼翼的聲音,

那是研美自己的聲音,過去歲月發出的回音,

提醒著研美,未來還有一段很遠的路要走。

 

恩美從統一院結業後,搬進研美東國大學宿舍一起住,

恩美努力取得國、高中同等學力,

恩美跟研美跟母親團聚很常時間,恩美封閉又疏離,

那種感覺,研美跟母親很清楚,

只需耐心等待,總有一天,恩美會打開心房,接納研美跟母親。

 

二零一四年二月,研美受邀首爾的加拿大楓華國際學校演講,

這次演講讓研美受到更多邀約,

五月,研美跟凱西·拉提格一起在華盛頓郵報合寫了一篇文章,

此時,負責追蹤的南韓警探要研美小心一點,

研美的舉動受到了北韓的注意,研美母親要研美停止捍衛人權的活動,

但研美知道如果任憑他們擺佈,就不可能真正自由。

 

十月,研美代表南韓參加愛爾蘭都柏林舉辦的年度青年領袖峰會,

介紹研美的人是英國記者及人道主義者周柳建成,

研美在會上談到自己的逃亡過程,之後在歐洲三個禮拜做了幾十個訪談。

都柏林演講後不到一個月,研美動筆寫這本回憶錄,

研美回到南韓,跟母親與恩美討論,

說出自己所有的故事,會不會受到鄙視的眼光,

雖然之前母親要研美遠離人權活動,但這段期間,母親也有所改變,

看出研美的故事潛在的影響力,

如果研美不站出來替那些被賣到中國的北韓女人說話,還有誰會站出來?

 

二零一五年,研美的小時候惠山最好的朋友瑩子,透過臉書取得聯繫,

研美也希望聯絡初戀春健,幫忙逃出北韓,

但不幸消息,春健父親被北韓政府怪罪,

春健跟母親流放到北方省份的偏僻小鎮。

 

二零一五年春天,母親回到羊山鎮找回父親骨灰,

在骨灰邊種了樹,弘偉沒有忘記對研美的承諾。

 

研美希望有一天將父親帶回惠山,將父親葬在父親的父親和祖父旁邊,

也要到祖母墳上上香,告訴祖母南北韓統一了,朝鮮再度合而為一。

 

 

已經二十一世紀的現代,還是有很多地方沒有自己,

而人民從小被教育著,他們的生活是正常的,

其他地方都是要來殘害他們的身心。

北韓的人民為了自由必須冒著生命危險逃走,

就算死也不要留在北韓。

現在正在發生的反送中事件,也是人民追求民主的寫照。

2020.1.11 即將舉辦中華民國總統選舉,

正是中國民國自由民主的展現。

 

研美從北韓逃出,冒著生命危險,

女生在逃亡的過程中,總是身體會被侵犯,

為了活下去,一般都會咬著牙撐下去,

但是到了南韓之後,就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嗎,

從小的教育已經讓觀念根深蒂固,

在南韓要推翻所有的觀念,還要受到歧視,

雖然大家對逃走北韓的人民有一定的佩服,

但是難保不會有人帶著歧視的眼光看待,雖然同是大韓民國的同胞,

而當自己被強暴的事實攤在陽光下,

那是一件多麼需要勇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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